我明白了,是不是你老了糊塗了,把這些都忘乾淨了?”
“你——”天雯真人怒瞪了他眼,她又怎會忘了伍仟盅已脫離岳陽城了呢?只是一來當年岳陽城將伍仟盅攆走時並沒廢他法力,自己根本不相信他是真的脫離了岳陽城,二來自己那話是臨時起意說的,又哪顧得上這麼多?她本不善言辭,又不是個小氣量的人,便不去理伍仟盅了。這時凝瑩走了過去,繞著伍仟盅轉了兩圈,然後一掌向他背部劈去。這掌如風雷般劈下,又哪是伍仟盅躲閃得了的?只見就在這掌快要劈中伍仟盅時,一個太極圖案突然出現在凝瑩掌心,被她狠狠地拍入伍仟盅身體裡。伍仟盅猝不及防,一個趔趄撲倒在地上,然後直覺胃裡翻江倒海,“哇”地一聲,就將今日入肚的全部酒水一股腦地吐了出來。
“伍師兄,現在你醒了嗎?還說胡話嗎?”凝瑩笑問道,只是笑容看上去實在猙獰至極。
眾人皆笑。
“你——”伍仟盅也回瞪了她一眼,“算了,老子不跟你們玩了。”於是他走到堂外,靠著牆喝起悶酒來。
沈夙然見此,走上前去,向天雯真人輕輕一福,道:“夙然見過真人前輩。”
林峰正也跟了上來:“我叫林峰正,真人前輩你好。”他之前已看見了一旁的段慕天,道:“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段慕天聽此嘆了口氣,走上前去,將這兩日發生的一切告訴了他們。
原來那日凌雲派正在這一帶探查瘟疫源頭,其中有個弟子發現了一隻樹妖的蹤跡,猜測瘟疫就是由這樹妖引起的,於是就發出信炮召集周圍的凌雲弟子。而段慕天也正好是那時看見信炮離開似伊山的。之後周圍的凌雲派弟子都到了信炮發出地,然後在天雯真人的帶領下一路追查,終於於昨晚在原昌城北七十里外找到那樹妖。一番大戰過後,那樹妖負傷逃跑,,而眾凌雲弟子則來到原昌城休整同時制定下一步的計劃。
由於之前段慕天已將林峰正和沈夙然的情況給眾人說過了,此刻他對二人倒也沒作過多介紹。之後段慕天向二人介紹起了凌雲派的弟子,而後二人也向諸位說起了自己這兩天的經歷。
“哦?這麼說伍師侄手裡有能治癒瘟疫的良藥?”天雯真人問道。
門外的伍仟盅聽此沒多言,只將手裡的酒葫蘆拽給了天雯真人:“我那藥酒就在這葫蘆裡。”
天雯真人素來滴酒不沾,臉色變了下,順手將酒葫蘆遞給了段慕天:“段師侄,你聞聞。”
段慕天拔開塞子,湊在鼻子上聞了聞,然後搖頭道:“酒很香,但我聞不出成分。”
“廢話!”伍仟盅罵了他一聲,“這是我用岳陽城秘法制的,你要聞得出成分那是怪事。”
“不過貧道倒有個疑問。”天雯真人盯著他,問道,“伍師侄,我記得你不善醫理,那麼你是怎麼想到這個藥方的呢?至少貧道沒那本事能治這瘟疫。”
聽此話,沈夙然也點了下頭。那日她下山來到七店村就看出這瘟疫不是她治得了的,甚至就是白石老人親自出手也不一定能治癒。這也是當天她就和林峰正回山而非留在那附近救死扶傷的原因。
“嘿嘿,天雯老道姑,這你就不知道了。”伍仟盅臉上有了絲得意,袖袍一揮手中又出現一個酒葫蘆,然後痛飲一口,“老子其他不行,專好交友。‘天北醫仙’張伯景聽說過吧?這次我可是把他都請了出來,才配出了這道藥方。之後我又回京,從汝陽郡王府弄來一百壇‘諸葛藥酒’,用岳陽城秘法把藥材和諸葛藥酒一同煎熬十個時辰,才配出了這酒,嘿嘿,老道姑,你再能幹也不可能比得上天北醫仙和諸葛藥酒吧。”
天雯真人聽此不由愣了下,這天北醫仙張伯景古怪之名天下人共知,他的出名在於他號稱他的醫費看人而定,同樣經他手的病人,有人耗掉了各種珍奇藥材,結果因為這人是個窮人,就只收兩枚銅板;有人就用了點廉價草藥,結果因為他是達官貴人,被要價數萬兩黃金,差點家破人亡——這還算好的,因為這人非偏怪奇難病症不治,且居無定所,一般人想見上一面都難何況求他治病呢?就是見上了他也不一定願意治。至於諸葛藥酒倒沒這人那麼傳奇,卻也是難找的。這酒本是前朝末代皇帝武德皇帝下令天下名醫一同研製的,後來傳奇將軍諸葛溫歸順我朝,同我朝名醫司徒藥聯合改造原有藥酒,使其能治天下絕大多數絕症,後人便稱其為“諸葛藥酒”。可惜後來藥方失傳,僅留下不到三百壇藥酒,百年過去了,傳說最後這三百壇藥酒都全被用光了,卻不想這伍仟盅竟然出手就拿出了百壇,也可見那汝陽王對伍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