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你就不怕突厥大軍把鐵血堡碾碎嗎?”
宋青河輕輕把手中幽冥劍放回在長案上,一滴鮮血無聲從劍尖滴落,臉上露出冰冷笑容,身為總盟主必須樹立威嚴,剛柔相濟才能徹底控制鐵血聯盟,他對突厥密使淡淡道:“留你性命回去傳話,突厥大軍根本沒有機會踏入中原河山,鐵血聯盟從此和突厥再無任何關係!”
突厥密使再也沒有剛才的傲慢,心驚膽戰匆匆低頭準備離開。宋青河抬頭微笑道:“大人何必走得那樣匆匆,我還沒有讓你走呢。”突厥密使頓時感覺一股寒流從脊椎緩緩節節流下,渾身冰冷僵立地面。
宋青河轉身含笑凝視血斧堂堂主喬衡道:“綠林好漢可以仗劍高歌,也可以千里殺人笑飲血!但勾結外敵,通敵叛國乃是江湖大忌,你還有什麼話說?”
血斧堂堂主喬衡臉上露出慚愧神色跪下道:“屬下知罪,請盟主責罰!”
宋青河微笑道:“我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可願意替鐵血聯盟斬下此突厥密使的右手,顯示和突厥決裂之決心!”殿內眾人眼中紛紛射出尊敬目光,宋青河看似文弱身子裡面竟然藏著無比堅毅的性格。
血斧堂堂主喬衡也沒有料到如此懲罰,目露兇光大聲道:“屬下多謝總盟主,此事不過小菜一碟!”迅速起身拔出腰畔雪亮巨斧,冷冷走向癱軟在地面的突厥密使,斧起臂落,血光漫天,鐵血聯盟幫眾頓時感到了新任盟主的厲害,眼中露出震懾尊敬目光。
鐵血堡後花園,溪曲水波清,月靜竹風舞,沒有絲毫鐵血味道。張小樓身著簡單樸素淡藍色長裙,臉蛋沒有任何胭脂,秀色天成,依舊淡雅文靜,怔怔靜坐在閣樓上,眉目間不時透出哀怨之意,此刻窗外菸雨迷濛,天色微白,小樓一夜聽春雨。
“新芽沾雨綠撩人,雁訊尤悄天氣晚,淡酒黃昏,洩露如銀。誰憐珠履踏苔痕?蝶擾風徊難入夢,眉眼低顰,薔薇數樹迎頭綻,鬢絲一縷隨心落!”張小樓神色如屋外的青山綠水般寧靜安詳,桌子上的幾枝毛筆,精美古研和潔白宣紙襯托出了她的脫俗清秀。
張小樓自怨自艾輕聲道:“我真的開心嗎?生活沒有任何壓力,每天只有無盡的寂寞和等待,孤獨呆在小小花園中,也許外面此刻正是刀光劍影,經歷無數慘烈格鬥,可是這裡彷彿世外桃源,與世隔絕,安靜得連蝴蝶扇動翅膀的聲音都清晰可聞。”
寧靜的生活並沒有讓張小樓真正開心,這裡並不是她心中曾經嚮往的平凡而充滿生機江南小城生活,沒有生活的艱辛也就喪失了快樂,衣食無憂,山珍海味,綾絡綢緞,丫鬟奴僕成群,可眼神卻一天比一天憂鬱,非常想念江南水鄉的雅緻,甚至開始懷念以前唱戲的悲涼歲月。
宋青河越來越少來到這裡,有時候甚至數月未見人影,張小樓清楚知道他心中的野心和抱負,可是心中的寂寞卻讓她感覺如同被困在金絲籠子裡的小鳥,薄薄長髮隨意而柔順地散落在消瘦香肩上,沒有任何修飾和髮帶,散發出陣陣飄渺的清香,惟有孤獨凝神專注凝視花園中自由自在的彩色蝴蝶。
宋青河頭戴束髮銀纓王帽,一身簡單隨意的淺藍色便服,面若春花,狀似美婦,風流之極,他並沒有延續歐陽堅的鐵碗風格,而是以柔克剛,逐漸獲得幫眾擁護,旁邊路過的三三兩兩幫眾眼中紛紛射出尊敬目光,宋青河當眾下令怒斬突厥密使,贏得江湖滿堂喝彩。
淺藍色身影無聲無息落在張小樓後面,幫務繁忙瑣碎,宋青河一個多月來首次來到這裡,眼前瘦弱秀麗身影哀怨地凝視飄舞在風中的一雙蝴蝶,彩蝶努力地扇動著盈柔輕靈的翅膀,逐漸遠去,張小樓深深的嘆息聲清晰傳到宋青河耳中,他眼中依然平靜如水,彷彿山崖上傲然挺立的青松,不會產生任何的鬆動和波瀾。
情到濃時情轉薄,曾經的心動已經隨風飄遠,宋青河心堅似鐵,沉穩如山,開啟的心扉緊緊關閉,堅強的內心竟然沒有絲毫細微縫隙,他靜靜站立想道:“自古紅顏乃禍水,英雄重情多寂寞,若想真正征服江湖必須徹底拋棄兒女私情!趙烈勇猛頑強,心機深沉,可惜弱點極其致命,多情輕狂的性格遲早會讓趙烈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張小樓驀然回頭,眼中頓時露出驚喜目光,但很快變得黯淡無光,湧上陣陣孤寂失落,因為宋青河依然保持了一貫的寧靜平和,無論什麼時候總是沉穩斯文,親切平和,眼神純然明淨,從來不會有任何改變,彷彿沒有任何情感慾望。
張小樓久久咬著嘴唇,似乎在想什麼,忽然輕聲道:“我知道公子向來不飲酒,但今夜可否陪我飲酒,這是我唯一的要求,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