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的,既然月老不肯笑納,我留它何用。”
“這個嘛……”月老為了難:“不知女閻羅要查何人的緣份?”
“普通人,名為賀若人,為黑幫老大。”
“這個嘛,”月老眉毛一挑,來了主意:“女閻羅請看,我這一堆紅線纏繞在一起,擾得老夫是心神大亂,假若女閻羅能幫我理清這些紅線,作為報答,我就替你查此人的姻緣,這也算不上我循私了,只是這酒?”月老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女閻羅還打算拿它去澆花嗎?”
“當然不,既然是月老讓它免了澆花之運,自然是回贈給月老了,人有伯樂,酒何嘗不需伯樂?”
一席話說得月老眉開眼笑:“唉呀,地府的女閻羅居然如此識情識趣,恨我老兒未能早些結識呀,以後我與女閻羅就是忘年之交,女閻羅不嫌棄吧?”
“晚輩榮幸至極。”
小妹替月老坐在那亭間,開始整理地些紅絲線,紅線纏得厲害,小妹需一根根挑清才可以,至於那月老,早捧了酒在花間飲,也不理會小妹如何處理那紅線。小妹看著豔若血的紅線,心內感慨,這線的兩端不知要系在何人腳上,說來神奇,所謂的緣份天註定,居然是靠一根細細的紅費心來維繫,倘若這紅線在人間可見,自然會互相糾纏,交織,紅線反比那車水馬龍要來得熱鬧了,解線是細活,小妹打小不攻女紅,還從未做過這種細活,但為了信守承諾,小妹依然認真地一根一根地解開,每有一根解出,便齊整地放在一旁,埋頭理線的她沒發覺,月老品完酒,正坐在她旁邊,撐著個下巴打量她。
“可惜月老兒只管人間緣份,不然真想替女閻羅看看你的緣份。”
月老突如其來的話打了個小妹措手不及,敏感的她立刻紅了臉:“不需要,不需要。”
“哦,看樣子女閻羅是有中意的人嘍。”
“月老怎麼知道?”
“唉,我老兒看多了人間的情情愛愛,生死分離,不離不棄見過了,始亂終棄,背情背義,也都見過了,凡是墜入愛河之人,哪一個不是像女閻羅般面紅心跳,只是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這只是第一步而已,如何攜手共渡一生才是最好的考驗,你看人間,古有休妻,今有離婚,這離婚之人一年比一年多,弄得老夫甚是煩心,事兒也越做越煩,拉了半天紅線,他們自己卻剪斷,你說可氣不可氣?”
小妹自然想到了自己,五百年前的緣份,如今還不是一樣勞燕紛飛,她神情暗下來,解紅線的動作也慢了起來,這時,又聽得月老說:“每一對的緣份斷掉,並非不可續,只是如今的凡人都太以自我為中心,聽不進對方所說之話,看不見對方所做之事,機會嘛,總要有人給才會有人做,可惜啊可惜,真是我年歲大了,弄不懂如今的人怎麼想。”
小妹不好答腔,那月老閒得無聊,也一起解開那紅線,終於,所有紅線全部理清,工工整整地擺放在那裡,月老見狀舒了一口氣:“今天總算有這麼多對可以不用再等了,稍候,我老兒就讓你們成就姻緣。”
“這些,全是今天要繫上的嗎?”
“是的,今天若不是女閻羅幫忙,不知我要弄到何時呢,真是苦了那些兩情相悅的男女了,女閻羅,你隨我來,我們來一看那賀若人的姻緣在何處。”
月老帶著小妹進到一住屋子裡,滿屋子盡是一些長方形的木片,一根根紅線穿著,懸在樑上,紅線上全是寫的名字,月老唸了念“賀若人”的名字,問了出生年份,便在木片中翻來揀去地看,月老人老了,動作也慢,小妹索性也出手翻揀人,但見那木片上均有紅色的姓名,奇的是,一根紅線上原有兩個木片,只是互相糾纏著要,循著那線一直拉,方能找到紅線另一邊的木片及上面的名字。
“咦,原來在這裡。”月老招手喚小妹過去,木片也在月老手中捏著,正面正是寫的賀若人的名字,背面則是他的生辰八字,“你所說的應該是這一位了。”
可是,小妹並沒有見到紅線另一端的木片:“怎麼,這賀若人註定是孤家寡人嗎?”
月老搖搖頭:“不一定,出現這種情況,一是這人是命犯孤獨,註定一生無伴,另外一種情況,他的另一半不是凡人。”
“不是凡人?那可真是奇了。”小妹沒想到賀若人還有可能會這種際遇。
“這可不稀奇,想當年七仙女遇董永,那董永的姻絲線也是如此,誰能想到他一界書生能與仙女結緣?”
“今日謝過月老了,以後有什麼事,儘管找我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