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口屍氣……
鳳鳴本就對覓雲蹤“涅磐重生”之事感到好奇,見棺蓋即將被抬起,忍奈不住好奇心想上前看個究竟,全不料棺蓋被抬起之時,竟會有一具古屍直直坐起,那一張黑瘦乾癟的臉正對自己,鳳鳴忙駭得驚呼不已,卻不料從那屍口中噴出一股屍氣,正被鳳鳴吸入,來不及多說什麼,就這麼“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劉嘉等人俱都陡然心驚,全不料會有如此變故,青衫客眼見如此,忙運起長劍,一劍又將那古屍釘回棺材之內。
青衫客手中長劍既為“天劍”,劍身自是充滿浩然正氣,再者死在這柄長劍之下的惡徒,也不下百餘人,“天劍”更是煞氣十足,夜晚佩戴於身旁,鬼魅遠避之,對剋制這種古墓邪屍,自是有著奇效,這棺中邪屍一聲不吭,便已被青衫客手中的長劍,又給重新釘回到棺材底板之上。
雲朝眼見鳳鳴中了屍氣倒地不起,忙奔過去扶起她,只見她面色死灰,牙關緊閉,身子還在不住地顫抖。雲朝心急如焚,急聲喚了一聲鳳鳴,但見她牙關眼皮緊閉,發不得一聲半響,頓時心疼不已。
青衫客忙道:“快用你體內的浩然劍氣幫她逼出屍氣!”
雲朝聞言,忙回過心神,適才大急,竟忘了這一喳兒,忙催動體內浩然劍氣,右手緩緩抵上鳳鳴的後心口。
劉嘉看得心急,也想過去幫忙,青衫客忙喝住他道:“你體內的邪拳之氣實屬陰性,對她萬般不利的。”
劉嘉急道:“若連先天罡氣都剋制不住這口屍氣,那麼雲朝的浩然劍氣,針對這股屍氣也是沒多大用了!”
青衫客聞言一驚:“你休內竟有先天罡氣!?”
要知先天罡氣其性純陽,能克天下各種陰邪之氣,現練成之人極少,百年難得一遇,怎會不令青衫客好生吃驚!
劉嘉急步上前,雲朝聽聞劉嘉體記憶體有先天罡氣,忙讓出位子於劉嘉,劉嘉二話不說,默運先天罡氣抵上鳳鳴的後心口。
也當鳳鳴命不該絕,被劉嘉體內的先天罡氣自體內迴圈了一週,牙關便開始鬆開,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來,這才微微睜開眼睛,但臉色仍是蒼白,顯得氣若游絲,大病初癒,也不多話了,不知是沒有力氣,還是被嚇得,只這麼驚恐地盯著那口棺材。
劉嘉將鳳鳴交於雲朝,忽然發現,先前被蟲血噴濺到的地方,也沒那種火辣辣的熾痛感了,忙低頭檢視,竟發現那些紅腫竟全消了,想必是先前為鳳鳴逼除屍氣,先天罡氣也兀自在體內迴圈了一個小周天,想那先天罡氣對剋制邪氣有奇效,卻不料對剋制蟲毒也有相仿的作用,但轉念一想也是,這百足蛇終年吞食腐屍,體內陰邪之氣彙集,先天罡氣必然也可克之。劉嘉想明白這點,不由高興起來,畢竟一物降一物,再不用擔心百足蛇的屍毒了。
劉嘉心念一轉,望向棺底被青衫客長劍釘住的那具乾屍,問道:“前輩,你看此人緣何會被封入這棺中?我雖未見過覓雲蹤,但也料定他並非覓雲蹤的屍體。”
雲朝看了看那具乾屍,也道:“看這具乾屍模樣,怕在這棺中封存不下百年,當不會是才死了二十年的覓雲蹤。”
青衫客皺眉道:“的確不是覓雲蹤,但此人死後,能遭到此等待遇來厚葬,想來生前必不是平凡之輩,卻不料怎會詐了屍?”
劉嘉向來不信邪,搖頭道:“我看不像,此人生前…怕是被人活生生釘在這具棺材中封死的。”
青衫客幾乎是與雲朝同時驚呼道:“何以見得?!”
劉嘉指指被掀翻的厚重棺蓋,與那具乾屍道:“你們再仔細看看。”
二人定目去細看,這才瞧出端倪,不得不配服劉嘉的眼力。
只見被掀翻的棺蓋背面,有明顯的刮痕,再看那具乾屍,面部猙獰,雙手微伸,躺在棺底擺出一副往上推擠的姿勢。棺蓋上的刮痕,想必便是此人所留,由此看來,此人極有可能是被活生生封死在這棺材之中,才會於棺蓋背面留下這許多指甲刮痕。
劉嘉見他二人看明白了,便接著道:“這具屍體這麼幹癟,怎可能會詐屍?想來生前被封在這棺中,死前想掙扎著推開棺蓋,但最終是死了。但看此人求生的慾望極為強烈,雖死了,但那求生的姿勢仍是保持至今,待到我們開啟這具棺材,乾屍由於百年來積累的慣性,這才一躍坐起。因為死法太過殘忍,怨積已深,這才於胸口淤積了一口怨邪之氣,待到慣性坐起之時,一併噴吐了出來,恰巧噴中了鳳鳴。”
劉嘉這一番解釋合情合理,雲朝與青衫客二人不得不信服這一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