踞在教西,正經的“窩裡反”。
黑馬長嘯入門而來,守衛驚訝地看著馬上與往日完全不同的迦陵大人翻身下馬,她一身粉紫的衣裙讓人愕然——迦陵大人幾時變得跟一朵嬌豔豔的花兒似的?寧弦絲毫沒有在意旁人的目光,習慣性地將韁繩丟給他們,便走進門去。
“寧弦?”
轉頭看到院子的另一端一個白色人影跑來,她的笑容明媚,開心地迎上去,“語霖~!”
來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身白色輕裝乾淨利落,生得清眉秀目,既有男孩子濃眉大眼的俊秀,卻也有幾分未成年時男女未分明的靦腆漂亮,兩人孩子一樣抱成一團,蹭啊蹭。
“語霖,好些日子沒見你了,極樂天又打發你去幹什麼了?”
“沒有啦,只是尋常任務,我順道回家了一趟——不說這個,寧弦,他們說你嫁人去了?你的打扮……”
“是啊是啊,很俗豔吧?”她笑著轉了一圈兒,還妖嬈地附送了一個媚眼兒,嫁人帶來的不痛快絲毫影響不了她現在的好心情。語霖很認真地看了看,十足中肯道:“不會,很好看。”他說得極認真,不自覺地便自己害羞起來,寧弦每次看到他這副害羞靦腆的大男孩加乖寶寶的樣子就忍不住抓狂,一把抱上去狠狠地蹭,“語霖~~還是你最可愛~~好想把你娶回去!”
雖然這話他聽過很多很多遍,但還是忍不住微微漲紅臉,突然又想起寧弦已經成親了,多少還是應該避諱一些,趕忙分開。
“啊,寧弦,你既然已經嫁人,怎麼又回來了?”
“嘁,那算嫁得什麼人吶,回頭我再跟你詳說。現在,我只想好好洗個澡大睡一覺——嫁了人真的好麻煩,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的。”她才不擔心白家會不會派人確認她有沒有平安到達裘家,家裡那兩個老怪物,絕對是聽風下雨的好手,不管腹中如何奇怪疑惑,情況為名之前也絕對不會露出半點不妥。所以,她現在當然是平平安安呆在家裡嘍。
她乾脆拉著語霖一道兒往幽冥天去——極樂天的護法'麒麟'語霖,他大概可以算是極樂天裡的“怪胎”,整個極樂天裡只有他一個人會跟幽冥天如此親密往來。為人乖巧,人緣好,全教上下都拿他當寶,沒有人會不喜歡他。
這還沒把他拖進幽冥天,就已經好像蜜糖一樣,招來一隻大蜜蜂。
“呦,是語霖吶,你幾時回來的?”左使木鳶搖著摺扇漫漫走來,眼睛一直盯在語霖身上,熠熠發光,對寧弦看也不看一眼彷彿這裡沒有這個人。
“木左使。”猶不知身在險境的小白兔語霖乖乖地打著招呼,看不到那隻飢餓的千年狐狸眼睛裡已經射出貪婪的光……
寧弦一把揪住語霖的後脖領,拎到自己身後。
突然被隔斷了視線的左使這才看到面前的人,把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待笑不笑地道:“呦,這是誰家的小娘子走錯了地方?”
寧弦可還沒忘記當初是哪個幸災樂禍還落井下石,害她被大哥逮回去成親,額頭青筋微浮,二話不說出拳便揍——左使閃身避過,身子輕盈靈動亦如狐狸一般,一躍而上,落在寧弦身後單手製住她的拳,另一隻手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妖媚一笑,“我倒真看走了眼,還一直以為你不是我那盤菜,沒想到換身打扮,看起來倒挺可口。”
青筋中……冷靜,冷靜。
“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你個妖人居然連姑娘我都敢調戲……”
“還有一句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木鳶又靠近了些,氣息幾乎吐在她耳畔,嗓音悠然道:“初初嫁為新婦,倒別有一番滋味……”
寧弦瞬間雞皮一抖,腦中“啪”一聲,有什麼東西斷了——一把抽出被制住的手,出手便如暴雨般而去,痛下殺手——“我殺了你個禍害良家少年少女的妖孽!!主意打到姑奶奶頭上來了!?”
——斷絃兒了~!
第7、8章白家媳婦
斷絃,斷的可以是琴絃,也可以是人腦袋裡那根弦。
裘家人的腦袋裡就有這麼一根弦兒,情緒激動時說斷就斷,一旦斷了,就沒理智了。
“我殺了你個禍害!!”
寧弦抄了過路教眾的劍,連刺帶砍毫無章法的向木鳶招呼過去——木鳶遊刃有餘地以扇子封住她的攻擊,以寧弦的武功本不就足以傷他,然而她出招雖無章法,但'最難應付是瘋人',幾十招過去硬是沒讓她知難而退。此刻的寧弦只一門心思——砍了這妖孽!
“語霖,快去找龍珏來把他瘋妹子領走!”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