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已經算是梅莊的後庭院,又要比前院還要清淨的多,附近的假山、花卉、草木,亭臺樓閣不在少數,但卻幾乎沒有看見什麼人影,十分安靜。
“嗯,應該不會錯了。”凌靖轉頭看了秦白川一眼,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隨即又扭過了頭去,淡淡的說道。
“凌兄弟,那我們還在等什麼,若是黑白子進入地牢過後,順手又把門給關上了,那我們可就下不去了。”秦白川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絲迫切。
凌靖斜眼意味深長的看了秦白川一眼,點點頭,道:“好。那我們走吧。”
說完之後,衝漣依微微一笑,漣依眨了眨眼睛,三人當即折身一縱,越過前面的院牆,輕飄飄的落在了院中。
月洞門後,是一條清幽的花徑,兩旁修竹姍姍,花徑鵝卵石上生滿青苔,顯得平素少有人行。
花徑通到三間石屋之前,屋前屋後七八株蒼松夭矯高挺,遮得四下裡yīn沉沉的。
三人來到石屋之前數丈的地方,躲在了一處假山後面,前面早已沒有了黑白子的身影。
忽然,有一個極其輕微的“咯吱”聲從中間那個石屋中傳出,聲音雖低,但聽起來似乎頗為刺耳,像是生鏽的鐵塊相互擠壓摩擦的聲音。
三人一時間默默無聲,誰都沒有做出任何動作,生怕會讓裡面的黑白子察覺到外面還有人在。
那“咯吱”的聲音消失了一瞬,隨即似乎又有“蹬蹬蹬”輕微的腳步聲傳出,聲音的節奏十分緩慢,越來越低。
過了片刻,只聽屋中再也沒有什麼聲音傳出,凌靖三人這才互望了一眼,走到那中間的石屋前,輕輕推開了房門。
推開屋門,頓時從房間內傳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入目處是一間不大的琴室,左側的牆壁上掛了幾副山水圖卷,右面是一張檀木的方桌,上面擺了一架瑤琴,還有一個銀sè的香爐。桌子後面,又有兩個並排的木質書架,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滿了書冊。
琴室的左首上方有一道方形的小門,可以通向內室。
凌靖的目光在四下打量了片刻,目光一閃,隨即低聲道:“好了,方才黑白子便是在這琴室和前面的內室中消失的,那麼地牢的入口必定便是在此處,我們仔細找一找。不過,一定要抓緊時間。”
說完之後,掃了秦白川一眼,微笑著走到了那書架前,拿下幾本冊子,透過書架的縫隙往後面看去。
漣依去了琴室的左側,掀開那幾幅山水圖卷,看了看。
秦白川的目光在那通往內室的入口上瞥了一眼,隨即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分頭忙碌的凌靖和漣依,走到對面的牆根處,伸手在牆上拍打了幾下。
片刻之後,三人均無所獲,秦白川轉過身來,低聲道:“凌兄弟,不如我先去內室瞧一瞧,這裡就先交給你們了。”
凌靖正在擺弄著那張檀木方桌,當即頭也不抬的道:“好,如果秦兄有什麼發現,一定要立刻知會我們。”
秦白川低聲應了一句,折身走到到那方形小門邊上,頓了一頓之後,便起身去了裡面。
秦白川的身影消失在門內,凌靖當即放開手上的銀sè香爐,抬起頭來,看著那道小門,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內室裡面,不時傳來秦白川翻動東西時弄出的聲響,凌靖低著頭,打量著桌上的瑤琴,右手五指虛張,似乎是在凌空彈奏,臉上卻沒有一絲著急之sè。
“凌兄弟,你們快來!”片刻後,秦白川忽然在內室低低的叫了一聲,話語中充滿了驚喜之意。
漣依看了凌靖一眼,見他微笑著點了點頭,兩人當即折身進了內室之中。只見這室內一床一幾,陳設簡單,床上掛了紗帳,甚是陳舊,已呈黃sè。几上又放了一張短琴,通體黝黑,似是鐵製。
秦白川此時已經掀開了那床上的被褥,揭開了床板,露出下面一塊青黑sè的鐵板。鐵板中心有兩枚徑長兩三寸的銅環。
“咦!”凌靖臉上露出一抹訝sè,驚“咦”了一聲,脫口道:“秦兄是如何發現這地牢的入口是在床下的?”
秦白川微微一笑,道:“誤打誤撞而已。”頓了一頓,又正sè道:“凌兄,事不宜遲,咱們還是快些下去再說吧。”
“秦兄說的有理。”凌靖也是面sè慎重的點了點頭,和漣依走前幾步。
秦白川兩手扣住銅環,用力一拉,只聽“刺啦”幾聲,一塊四尺來闊、五尺來長的鐵板應手而起,露出一個長大方洞。
秦白川一手撐住鐵板,往下瞧了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