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琳生怕凌靖三人心中不悅,連忙解釋道:“這是看守懸空寺的啞婆婆,她老人家既不能說話,也聽不見什麼聲音,三位還請不要見怪。”
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不以為意的一笑,只當這啞婆婆是恆山派中的普通僕fù,並未覺得有異,倒是凌靖深深的看了一眼啞婆婆轉身離去的背影,淡淡一笑。
儀琳見三人並未見怪,心中鬆了口氣,道:“三位在此賞景,弟子不敢打擾,先行告退了。”行了一禮,朝著先前那啞婆婆離去的方向走去。
儀琳走後,三人立於飛橋之上,只覺橋身微微搖曳。
那飛橋闊僅數尺,若是常人登臨,放眼四周皆空,雲生足底,有如身處天上,自不免心目俱搖,手足如廢,但三人皆是一等一的高手,臨此勝境,xiōng襟大暢。
方證和沖虛向北望去,於縹緲煙雲之中,隱隱見到城郭出沒,磁窯口**夾峙,一水中流,形勢極是雄峻。
方證大師嘆道:“古人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裡的形勢,確是如此。”
沖虛道長點頭一笑,道:“北宋年間楊老令公扼守三關,鎮兵於此,這原是兵家必爭的要塞。始見懸空寺,覺鬼斧神工,驚詫古人的毅力,但看到這五百里開鑿的山道,懸空寺又渺不足道了。”
頓了一頓,又解釋道:“史〖書〗記載,魏道武帝天興元年克燕,將兵自中山歸平城,發卒數萬人鑿恆嶺,通直道五百餘里,磁窯口便是這直道的北端。”
方證大師介面道:“所謂直道五百餘里,當然大多數是天生的。北魏皇帝發數萬兵卒,只是將其間阻道的山嶺鑿開而已。但縱是如此,工程之大,也已令人撟舌難下。”
凌靖聞言,笑道:“無怪乎有這許多人都想做皇帝。他只需開一句口,數萬兵卒便將阻路的山嶺給他鑿了開來。”
沖虛道長手中拂塵一擺,哈哈笑道:“權勢這一關,古來多少英雄豪傑,都是難過。別說做皇帝了,今rì武林中所以風bō迭起,紛爭不已,還不是為了那“權勢”二字。”
凌靖心下一凜,尋思:“他說到正題了。”靜待二人的下文。
方證大師和沖虛道長相視一眼,問道:“凌少俠,你可聽聞嵩山派近來傳出的一個訊息?今年三月十五,便會在嵩山舉行五嶽並派儀式。自此五派歸一,會合成一個新的五嶽派。”
凌靖神sè一動,微微搖頭,道:“晚輩訊息閉塞,而且也並非五嶽劍派中人,所以並不知情。”
沖虛道長沉聲道:“凌兄弟,現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外人,有些話貧道和方證大師卻想與你說個明白的。”
“道長請講。”
沖虛道長沉吟片刻,隨即說道:“左冷禪此人野心極大,貧道和方證大師其實一直都知之甚深,小心提防。今次他yù將五嶽劍派合而為一,或許還只是他所有計劃中的第一步。”
一旁的方證大師點點頭,道:“左掌門雄才大略,智計過人,本是江湖中一等一的人物,如是一心造福武林,實乃我正道大幸。但他一心想做武林中的第一人,未免又有些不折手段了。”
凌靖沉默不語,心想:“他們二人無端跟我說這些做什麼,以我此刻在江湖正道中的名聲,又豈能干預這些江湖大事。”
這時,沖虛道長又說道:“少林派向為武林領袖,數百年來眾所公認。少林之次,便是武當,更其次是崑崙、峨嵋、崆峒諸派。凌兄弟,一個門派建立成名,那是數百年來無數英雄豪傑,huā了無數心血累積而成,一套套的武功家數,都是一點一滴、千錘百煉的積聚起來,決非一朝一夕之功。五嶽劍派在武林崛起,不過是近六七十年的事,雖然興旺得快,家底總還不及崑崙、峨嵋,更不用說和少林派博大jīng深的七十二絕藝相比了。”
凌靖點點頭,道:“道長說的有理。”心想,若是比拼家底,即便是把五嶽劍派全部加起來,只怕也比不過一個少林派的。
就算不提“易筋經”、“少林童子功”這等絕學級的武功,光是少林七十二絕技,就已經將五嶽劍派遠遠甩在了後面。
他熟知五嶽劍派各派絕學,自然分得清優劣,相較之下,五嶽劍派的底子還是太薄弱了些。
沖虛道長微微一笑,隨即又看著凌靖,意味深長的說道:“左冷禪當上五嶽劍派盟主,那是第一步,第二步是要將五派歸一,由他自任掌門。五派歸一之後,實力雄厚,便可隱然與少林、武當成為鼎足而三之勢。那時他會進一步蠶食崑崙、峨嵋、崆峒、青城諸派,一一將之合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