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驚,自己先前是關心則亂,竟然沒有注意身後三個小弟子已經被自己遠遠拋在了後面。
“萼兒、絹兒,你們過來。”定靜師太連忙往先前那處小院奔去,口中叫著幾個弟子的名字。
黑暗中,並沒有什麼回應,一片月光落在定靜師太臉上,將她的臉映照的一片慘白。
定靜師太暗叫:“不好!”急衝到先前的小院房頂,叫道:“萼兒、絹兒、儀琳,你們在哪裡?”院中月光淡淡,那三個小徒兒卻已影蹤不見。
當此大變,定靜師太不驚反怒,一躍掠上東首的一處房頂,叫道:“魔教妖人,有種的便來決個死戰,裝神弄鬼,成什麼樣子?”
她連呼數聲,四下裡靜悄悄地絕無半點聲音,她不住口的大聲叫罵,但二十八鋪偌大一座鎮甸之中,似乎便只剩下她一人。
正無法可施之際,忽然靈機一動,朗聲說道:“魔教眾妖人聽了,你們再不現身,那便顯得東方不敗只是個無恥膽怯之徒,不敢派人和我正面為敵。什麼東方不敗,只不過是東方必敗而已。東方必敗,有種敢出來見見老尼嗎?東方必敗,東方必敗,我料定你便是不敢!”
她知道魔教中上上下下,對教主奉若神明,如有人辱及教主之名,教徒聞聲而不出來捨命維護教主的令譽,實是罪大惡極之事。
果然她叫了幾聲“東方必敗”,突見一處民宅的屋脊背後躍出七個人影,從兩側往她包抄過來,四面將她圍住。
敵人一現身形,定靜師太心中便是一喜,心想:“你們這些妖人終究給我罵了出來,便將我亂刀分屍,也勝於這般鬼影也見不到半個。”
可是這七人只一言不發的站在她身周,定靜師太怒道:“我那些女弟子呢?將她們綁架到哪裡去了?”
那七人仍是默不作聲。
定靜師太見站在西首的兩人年紀均有五十來歲,臉上肌肉便如僵了一般,不露半分喜怒之sè,她吐了一口氣,叫道:“好,看劍!”挺劍向西北角上那人胸口刺去。
她身在重圍之中,自知這一劍無法當真刺到他,這一刺只是虛招。眼前那人可也當真了得,他料到這劍只是虛招,竟然不閃不避。
定靜師太這一劍本擬收回,見他毫不理會,刺到中途卻不收回了,力貫右臂,徑自便疾刺過去。
卻見身旁兩個人影一閃,兩人各伸雙手,分別往她左肩、右肩插落。定靜師太身形一側,疾如飄風般轉了過來,攻向東首那身形甚高之人。
那人滑開半步,嗆啷一聲,兵刃出手,乃是一面沉重的鐵牌,舉牌往她劍上砸去,定靜師太長劍早已圈轉,嗤的一聲,刺向身左一名老者。
那老者伸出左手,徑來抓她劍身,月光下隱隱見他手上似是戴有黑sè手套,料想是刀劍不入之物,這才敢赤手來奪長劍。轉戰數合,定靜師太已和七名敵人中的五人交過了手,只覺這五人無一不是好手,若是單打獨鬥,甚或以一敵二,她決不畏懼,還可佔到七八成贏面,但七人齊上,只要稍有破綻空隙,旁人立即補上,她變成只有捱打、絕難還手的局面。
越鬥下去,越是心驚:“魔教中有哪些出名人物,十之仈jiǔ我都早有所聞。他們的武功家數,所用兵刃,我五嶽劍派並非不知。但這七人是什麼來頭,我卻全然猜想不出。料不到魔教近年來勢力大張,竟有這許多身分隱秘的高手為其所用。”
堪堪鬥到六七十招,定靜師太左支右絀,已氣喘吁吁,一瞥眼間,忽見屋面上又多了十幾個人影。
這些人顯然早已隱伏在此,到這時才突然現身。她暗叫:“罷了,罷了!眼前這七人我已對付不了。再有這些敵人窺伺在側,定靜今rì大限難逃,與其落入敵人手中,苦受折辱,不如早些自尋了斷。這臭皮囊只是我暫居的舍宅,毀了殊不足惜,只是所帶出來的數十名弟子盡數斷送,定靜老尼卻是愧對恆山派的列位先人了。”
刷刷刷疾刺三劍,將敵人逼開兩步,忽地倒轉長劍,向自己心口插了下去。劍尖將及胸膛,突然“當”的一聲響,手腕一震,長劍被蕩了開去。
只見一個男子手中持劍,站在自己身旁,叫道:“定靜師太勿尋短見,嵩山派朋友在此!”自己長劍自是他擋開的。
只聽得兵刃撞擊之聲急響,伏在暗處的十餘人紛紛躍出,和那魔教的七人鬥了起來。
定靜師太死中逃生,jīng神一振,當即仗劍上前追殺。但見嵩山那些人以二對一,魔教的七人立處下風。
那七人眼見寡不敵眾,齊聲呼哨,從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