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兄請入坐。”
天門道長一禮笑道:“嶽掌門不必客氣,此刻想必衡山派、嵩山派和恆山派的人也都該差不多到了,嶽掌門不用在這裡招呼老道了。”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此次華山派掌門人嫁女,另外四派於情於理都該派人上門道賀,若是交情好一些的,便會如天門道長這般,親自上山討杯喜酒。
嶽不群告罪一聲,轉身離開,今rì來的賓客實在太多,華山派門下弟子雖多,這時卻也顯得有些人手不夠了。
之後陸陸續續又接過了衡山派和嵩山派的客人,雖然這兩派都不是掌門人親至,但嶽不群卻也絲毫不惱,一如既往的熱情以待。
此後又有丐幫幫主解風親率門人上山道賀,嶽不群親自迎出別院外,將解風接了進來。
解風帶著弟子進了別院之後,在院中掃了一眼,但見人頭聳動,歡鬧喧囂聲不絕,當即笑道:“嶽掌門當真好大的面子,光是這個排場,可就讓在下望塵莫及了。”
嶽不群微微一笑,道:“解幫主說笑了,丐幫弟子遍佈天下,乃是江湖第一大幫,這點場面,在解幫主面前,當真是何足道哉。”
兩人哈哈一笑,一起到前面天門道長的那席坐了下去。
。。。。。。
但此刻在嶽靈珊的閨房當中,卻又是另一番完全不同於外面的場景。
只見嶽靈珊身穿喜服,臉上抹了嫣紅的脂粉,讓她本就秀麗絕倫的容貌頓時變得更加豔麗起來,頭上明晃晃的珠釵閃閃發光,幾乎能晃花了人的眼睛。
只是與服飾的華麗、喜慶不同,嶽靈珊臉上此刻卻是愁雲慘淡,秀眉緊蹙。
“娘,女兒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林平之的,您就再幫我求求爹爹吧。”
嶽靈珊和甯中則一起坐在床邊,屋內的佈置早就按照嶽不群的吩咐,已是煥然一新,兩扇推開的窗戶上,左右各貼了一張紅sè的大囍字。
甯中則聽到女兒哀求的聲音,忽然嘆了口氣,握住嶽靈珊的手,柔聲道:“珊兒,你爹爹對你和平之的婚事當真執拗,娘也勸不動他,而且你爹爹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神sè忽然恍惚了一下。
嶽靈珊疑惑道:“娘,爹爹他怎麼啦?”
甯中則搖搖頭,勉強笑道:“你爹爹沒事,只不過現在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再想讓你爹爹悔婚,只怕是極難的了。”
嶽靈珊小嘴一撅,道:“那我就自己逃下山去,反正女兒不要嫁給林平之。難道便因為洛陽的王老爺子跟爹爹交情好,我就非得嫁給林平之那個臭小子麼?”
甯中則聽到女兒孩子氣的話,不由失笑出聲,接著又一臉慈和的摸了摸女兒鬢邊的頭髮,笑道:“逃下山去?你這丫頭,難道不是逃到靖兒身邊去麼?”
嶽靈珊面sè一紅,本就施了脂粉的俏臉上頓時更增一分麗sè,撒嬌道:“娘,你就幫幫女兒吧,如果非要讓我嫁給林平之,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胡說八道。”甯中則伸手一拍女兒的手背,嗔道:“這種話怎可亂說。”沉吟了片刻,又緩緩道:“不過確實該想出個法子,可以瞞過你爹爹讓你偷偷下山去,否則以你爹現在的xìng子,哎。。。。。。。”
想起當rì在正氣堂中,本來見丈夫終於答應自己的請求,親手毀了“辟邪劍譜”,還以為是他已經回心轉意,又變成了以前那個翩翩有度的“君子劍”,可是一提到女兒的婚事,他還是百般推諉,一點也不給自己留下轉圜的餘地。
“為了掩人耳目麼。。。。。。”甯中則忽然在心中慘笑一聲。
嶽靈珊見母親今rì總是不住的嘆氣,心下十分疑惑,但見母親似乎又是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當即反手握住母親的手,柔聲道:“娘,你說到底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女兒神不知鬼不覺的下了山去?”
其實早在數rì之前,她就知道父親已經派人一直守在了自己的院子外,似乎就是一直在防著自己逃婚。
甯中則秀眉緊蹙,似在沉思,良久後,才道:“珊兒,待會兒娘會叫一個女弟子進來換上你的喜服,代替你和平之拜堂,至於你自己,一時半會兒卻也不能立刻下山去。。。。。。”
心想,以丈夫的才智,絕非如此容易便被騙到之人,只要一經發現和平之拜堂的並非珊兒本人,定然會派人下山追趕,到了那時,興許連這山上的許多賓客也會被他請動也說不一定。
但若是珊兒一直就待在華山之上,倒是更加不容易被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