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前這位白髮蒼蒼的老人家,葉痕的心底頓時升起了一股久違了的喜悅,如果說在當年那場一邊倒的戰爭之前,早已定居在了凌天城的聶離,帶過年幼的風行善和雲懲惡返回故鄉探望,那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畢竟npc與人一樣,也是會有故土情結的。
“好,好!幾十年沒見,小風和小云還能記得棋山鎮,真是難得啊!”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老人家顯得激動異常,他用有些顫抖的手掌搭著葉痕的手臂邀請道“尊敬的冒險者大人,請跟老漢到內室一聚,寒舍簡陋,希望大人您不要介意。”
得知葉痕能說出風行善和雲懲惡的名字,老人家心中的最後一點戒備也頓時消散,要知道那兩個傢伙,已經有近二十年沒有丁點訊息了,一般的冒險者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有這麼兩個人,甚至是當年那場驚天動地的刺殺。
至於說什麼受風雲倆位前輩所託,那完全是葉痕信口胡謅,善意的謊言,不要在乎這些細節!
很是輕鬆地將一桶水提到了內室,葉痕先是幫老人家把泉水倒進了蓄水的青石缸裡,才與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家對坐定在了內室的方形紅木桌前。
令葉痕驚訝的是,眼前這個方形木桌的表面竟然畫有幾十條縱橫交錯的直線,而且除了方桌正中間有一個粗大的黑點以外,東西南北還有著八個黑點,與中間的天元一點連線,就形成了四個面積一樣的正方形,仿似一個標準的圍棋盤一般。
“天元,星位?”雖然不懂圍棋,但葉痕在景博圓晨跑時,也經常會見到有老頭子在園區裡的石桌上下圍棋,故而他也懂一些比較粗淺的圍棋術語。
不過很明顯,葉痕對於這種需要耗費極多腦力的東西並不感興趣,於是很快的,他又將視線轉移到了別處。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不過收拾的卻很是乾淨,並沒有什麼異味,看得出來這位老人家雖然行動多有不便,卻並不是一個邋遢的人。
“冒險者大人,請問您想知道什麼,請儘管問,老漢都已經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就算官府要追究什麼,老漢也豁出去了。”
聽到老人家的決然話語,葉痕不禁一怔,原來事情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嚴重,難怪遊戲裡關於聶離的資料那麼少,凌驁可真不是個東西!
不過,對於自己到底想知道關於聶離的什麼,葉痕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才好,難道說自己想知道怎麼樣才能完成‘揚善懲惡’這個任務麼,不用說,眼前這個老人家肯定連什麼是揚善懲惡都不知道。
“大叔是這樣的,我就是想知道聶離以前的一些事蹟,怎麼說呢,要不然您乾脆就把您所瞭解的全都告訴我把。”事到如今,葉痕也只能獅子大開口了,而且他對這個宗師級刺客也有些好奇,這傢伙身上可全是寶啊,說不定還能套到一些什麼不經意的秘密呢。
見到葉痕一副猴急的模樣,早已看淡了生死的老人家慈祥地一笑,不住地點頭道“也好,都近二十年沒有從別人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了,今天老漢就陪大人暢談一番。”
頓了頓,老人家整理了一下思路,渾濁的眸光竟緩緩地變得明亮了起來,他輕撫著三寸白鬚回憶道“六十幾年前的一個寒冬,那時還是兵荒馬亂的年代,在我們棋山鎮西面的一戶姓聶的人家裡出生了一位男嬰,由於當時凌天與樓蘭的戰事膠著,前線兵力匱乏,這個男嬰剛一出世,他的父親就被徵兵到了前線,抵抗樓蘭王國的狼虎之師。也正是因為這樣,他那還在坐月子的母親就給他起了一個單名,叫離!”
“原來聶離的名字是這麼來的,比起樓蘭和格林,還是凌天人的名字比較有內涵。”心裡腹誹著,葉痕表面卻只是微微點頭,沒有發出聲響去打斷老人家的思緒。
“那是一個大雪紛飛的寒冬,聶離出世後不久,年關都還未過去,前線就突然傳來噩耗,他的父親入伍還不到一個月,就戰死在了千里之外的沙場上,由於那時候兵力匱乏,最終就連他父親的骨灰也沒能夠運回來入土安葬。”
時隔多年,老人家雖然只是平靜地敘述,但他的聲音卻仿似帶著一股魔力般,將葉痕的心緒捲入了依蘭大陸四國相爭的紛亂年代。
“當時聶離還只是襁褓中的嬰兒罷了,他甚至連親生父親的一面也未曾見到過,就跟隨著守寡的母親慢慢地學會了走路和講話。孤兒寡母的生活是孤苦的,喪偶之痛再加上長年累月的勞累,聶離的母親很快就憂鬱成疾,長臥在了病床上,那時候,聶離五歲。”
“因為交不起學費,年幼的聶離幾乎就沒有進過鎮上(屋最快更新)的學堂,不過他經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