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黃昏。寂靜枯黃的田野上升起淡淡的白色夜霧。
透過機場厚厚的大幅玻璃窗往外看去。能看見夜霧中機場航道上閃閃光的訊號燈。
再過一天就是平安夜了。這個節日是個泊來貨。和CD香水啊。LV的小包包啊一樣。都不是中國原本的貨色。可是這些外來的東西卻總是讓很多人迷戀。不知道一頓平時普通的叫價四十塊的牛排套餐那天要喊到一百九十九。華而不實的奢侈背後不知道隱藏的是什麼樣的心態。難道人本身的東西需要靠這些東西來顯或是掩飾麼。如果一個外表華麗的東西就能改變一個人的本質的話。那往隨便哪張床上一躺就能叉開腿的妓女就都可以比處女還純潔了。靠!
飛往長沙的航班是晚上七點半。
陳然坐在候機大廳裡。這個時候她就在心裡罵著我靠。這個鬼天氣還要逼老孃出門。
突然她看到有一個男生。穿著黑色的羽絨服。旁邊有一個大大的揹包。戴著一頂很流行的韓版M帽。看上去有點小帥。不過真正吸引她的目光的是那個男生的手裡有個鍵盤。在陳然看到他的時候。他的手正在鍵盤上彈著鍵盤。很輕巧很快的樣子。
陳然看到他的時候他也注意到了陳然在看他。於是他朝著陳然微微的微笑了一下。陳然這個時候現這個男生的臉色有些略微的蒼白。好像在一個房間裡呆久了很久沒有出門一樣。不過他的笑容看上去很有禮貌。很乾淨。純淨的就好像一張報紙上面沒有任何的色彩。
這是個很特別的男生。
不過除此之外。陳然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
機場外天空的顏色和風的聲音讓人覺的荒涼。每個在這樣的天氣裡。在這樣的時候從一個城市等待著飛往另外一個城市的人背後都會有著很多的故事。陳然也不可能一一去了解。
在登機口登機的時候。陳然也沒有再去注意這個男生。可是等到她在飛機艙裡坐定的時候。她卻有點驚訝了。因為那個臉色有些蒼白的男生拿著登機牌走過來。位置正好在她的旁邊。
這個男生現他的位置就在陳然的旁邊。他也愣了愣。然後也忍不住的微笑了一下。
因為陳然就坐在視窗的位置。所以在飛機起飛前她還是透過視窗看著外面的機場。
“是不是荒涼的就像世界毀滅了的樣子。”這個時候穿著黑色羽絨服。帶著M帽的男生突然之間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什麼?”陳然有點詫異的看著這個男生。
“你看過威爾史密斯的我是傳奇麼?”男生解釋說。“一個城市都還在。就是隻剩下他一個人了。還有一條狗。機場就看上去就是這種荒涼的感覺。”
陳然聽到這個男生的話。就忍不住想了解一下這個特別的男生了。因為不久前她也正好看過那個片子。一個愛家的男人和一條狗。可是沒有辦法阻止家和城市的毀滅。雖然最終他成了人類的英雄。可是對於他來說又有什麼。他愛的人已經不在了。他要救的那些變異的人也或許並不要他救。甚至逼的他玉石俱焚。反正這是一個說不清楚好壞。但是卻能給人深刻記憶的片子。而很多男生更喜歡看激烈的打鬥。打打殺殺的片子。比如神奇四俠比如變形金剛啊什麼的。
“你不像是杭州人。”陳然對這個男生說。
“哦。為什麼?”
“因為你的口音。還有直覺。你不屬於這個城市。你的眼神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有些電影裡的北方那些沒落的刀客。”
“沒落的刀客。呵呵。這個比喻很有意思。”男生點了點頭說。“我的確不是杭州人。只是在杭州休養了半年。”男生笑了笑之後接著說。“你能想象那種日子麼。沒有電視。沒有網路。遠離城市。遠離電磁輻射。甚至連手機和電話都沒有。完全就像穿越到了千年以前。”
“休養?”陳然好奇的問:“為什麼?”
“因為我這裡動了個手術。”男生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呵呵的笑了。“開刀的是德國的一個醫生。開刀前他用德語和我說了一些話。我聽不懂。後來我問他那天說什麼。他才和我說。他說他是在為我祈禱。讓上帝保佑我。他的祈禱和他的手術很成功。因為這個手術的成功率不超過百分之五十。而且就算活下來。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機率會變成植物人或是智力障礙人群。可是我居然是沒有變成傻瓜。而且我覺的我的腦袋想東西好像比以前還要好用了。”
陳然愣住了。她感覺的出這個男生說的不是假話。光是說話的語氣上。她就覺的這個男生帶著那種看透生死的純淨氣息。“可能是因為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