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穎達只看到了張朋額頭暴出的青筋。
兩個人都是佔了前排的位置,而兩個人的面前都是體育館老式的,由大的空心鐵管焊接而成的欄杆。張朋一拆下那張座椅,就直接砸在了那老式的欄杆上。“咣噹”一聲,巨大的響聲使得吳穎達感覺地面和自己的眉頭都在微微的顫抖。
這個時候很多機電院的牲口還在不停的叫喊,不停的敲打著手裡的可樂瓶子,但是金屬和金屬猛力撞擊時發出的巨大響聲卻讓很多人都不由得一滯。所有的人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個異常生猛的牲口,面目極度森冷。
“咣噹”,“咣噹”!椅子很快的就又連續不斷的砸在了欄杆上,椅子上的鐵件都不可避免的彎曲,一塊塊的木板都碎裂而從椅子上濺落。要是平時見到有人拿著張椅子死命的砸欄杆的話,很多人都會想這個人是不是有病。但是現在張朋臉上那異常生猛的,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狂野表情,卻一下子讓很多人望而卻步。
整個比賽場館奇蹟般的安靜了下來,咣噹咣噹的響聲如同大錘一樣敲擊在人的胸口,每一次落下都讓很多人的眉頭忍不住隨之一跳,很多人看到椅子死命的砸下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到這張椅子會不會砸到自己的頭上,而很多人也看到張朋手上流淌著的絲絲血跡,不知道是被折斷的木片刮傷還是因為虎口已經震裂。
可是張朋自己卻似乎毫無察覺,他連續不斷的砸著欄杆。在他的眼光梭巡之下,很多機電院的牲口都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後退了一步,突然之間他停下了手,一個手提著那張已經變形得不成樣子的鐵架椅子,一隻流淌著血絲的手不屑的在空氣中揮了揮,“嘴上牛一下,打打群架誰不會啊,如果真是男人的話,來一個和我單挑。”
亂糟糟的看臺一下子安靜了,機電院和材料系的人也分開了。這個時候楊湛剛剛帶著阿柏他們翻上看臺,看到張朋不屑的站著的樣子,看到突然沉寂的看臺,楊湛只是對著阿柏他們擺了擺手,說,下去吧,沒我們的事了。
郭細細呆呆的看著看臺上的張朋,在張朋舉著椅子站起來的時候,郭細細就已經認出了那個傢伙就是摸了自己一把的牲口。郭細細一直覺得這個傢伙猥瑣而無恥,但是從小到大,郭細細卻從來還沒有見到過一個牲口這樣的狂野。當張朋不屑的舉著流淌著血絲的手時,郭細細只覺得腦海中一片空白。
第三十一章 恩怨一筆購銷?
“又是你?”校警隊隊長孫輝帶著一撥人風風火火的趕到,一看到提著椅子的張朋就吃了一驚。
很快剩下的一場2V2繼續進行,而張朋只說了句靠,孫隊長,事情過去這麼久了,您老還記得我啊,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到了學校派出所。遠遠的聽到張朋和孫輝對話的機電院牲口們一陣慶幸,都各自抹了一把汗,心想沒想到這個看上去像大一的新生的傢伙還是個慣犯,幸虧沒有上去充刺頭,否則的話說不定真會被他舉著板凳像武松打西門慶一樣拍死。
張朋前腳剛進派出所,材料系張朋這一級的小李導師後腳就到了。小李導師是三十來歲的一個人,中大研究生畢業後就留校了,雖然沒做出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但人際關係不錯,在學生當中也有相當的威信。
小李導師給孫輝發了根菸之後就直截了當的說,“沒事了,我來領人。”孫輝說,“李導,不是吧,我這筆錄還沒做完,你就要領人走?”小李導師直接把剩下的半包芙蓉王拍孫輝的手裡說,“靠,又不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還要做什麼記錄。學生體育活動嘛,常有的事。而且我瞭解過了,要不是他的話,剛剛就發展成幾百人打群架了。從這點來看,他剛剛的事還算是見義勇為呢。”
“見義勇為?”孫輝被說得一愣一愣的,“可是李導,他把體育館的座椅都卸了下來,還把欄杆都敲癟了。”
小李導師說,“好好的座椅你卸得下來麼?”孫輝想了想說好像卸不下來,小李導師就接著說,“那張座椅我看是早就該換了,至於那欄杆,我看也沒什麼,明兒我喊學生會補個漆去就好了,再大不了就換一根,反正體育系有的是錢。”
孫輝說,“那倒是,那些體育系的牲口一頓營養餐就要上百塊,都夠我們好多天的獎金了,既然這樣的話和我們校警隊沒什麼關係了,系裡自己看著給個處分就算了,還有張朋,年輕人別那麼躁啊。”
張朋很是老實的點了點頭說,孫隊長我會改過自新重新做人的。這個時候張朋卻聽到小李導師在一邊輕聲的罵了一聲,躁他個頭。張朋啊了一下以為自己聽錯了,可是小李導師卻拍了拍張朋的肩膀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