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的堅持。沒有親人,帶著對親人愛人的思念,孤獨地馳騁在廣闊無邊的海上,即便如此,對困難和挫折卻從不曾妥協。
是什麼讓自己放棄了對所謂命運的抗爭?
是那無可抵禦的靈魂禁錮?
還是那無邊無盡的痛苦?
歌聲和緩得如同鄰家女孩的娓娓低訴,卻帶動了亡靈們劇烈的情緒,引發了靈魂的激盪。
明明是悠揚的歌曲,但有了情感共鳴之後,每一個婉轉音符、每一段淡然的弦律都勾起了亡靈們內心最最激烈的戰鬥。
回憶不同、心情不同、情緒也大不相同,每一個亡靈都表現得不盡相同。
生者們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死者一個個呆住了,有的想起了曾經的妻兒,當場痛哭流涕,凹陷的眼眶中流出了不知是海水還是淚水的液體。
有的彷彿如夢初醒,彷徨緊張地望著四周。
有的轉頭,對自己的上司發出了憤怒的咆哮,那是在痛恨將自己變為不死者的船長。
它們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裡,需索著自己靈魂深處最後一絲溫暖。或許是沉迷在美酒和女人裡,或許在享受親人的溫暖懷抱,又或許是回味曾經的那個戰勝無數艱難和阻礙,勇攀事業巔峰的自己。
淑妮重複了三遍那樣的旋律之後,歌詞一變,調子也漸漸激昂了起來。
“是什麼抹去了我的本心?”
“是什麼褪去了我的榮耀?”
“無人可以永生。”
“無人可以不朽。”
“若永恆帶給我的只有痛苦,何不尋求解脫?”
在雷文一眾的保護下,淑妮放生高歌,她清越的歌聲恍若激起了命運的狂瀾,點燃了不死者們心中的希望之火,帶著恐怖而扭曲的面孔,亡者們一步步地往前挪動著。
它們跪下,它們傾倒,它們膜拜。
所有生者都能明晰感受到,不死者們的情緒在被淑妮調動著,因她的歌聲而靈魂裡充滿了激情與澎湃。
雷文張目結舌,他從未想過,同時擁有吟遊詩人和牧師兩職的淑妮可以做到這個地步。他承認自己在某些方面小瞧淑妮了,特別是在坦帕斯加入後,淑妮的最強者地位受到了無形的挑戰。
再加上淑妮態度的若即若離,雷文的確有那麼一點點疏遠淑妮。
可淑妮用事實證明了,一個強大的組織,不止需要戰士。
看著這些不死者神情癲狂,隨著歌聲裡每一個小高潮,每一段激動人心的弦律而身體抖動,所有人都發現,亡靈們開始獲得救贖。
那是靈魂的淨化,那是靈魂的昇華。
它們開始脫離幽靈船的束縛,重歸靈魂母河的懷抱。
“回來吧。”
“回來吧--”
“母親在召喚你。”
“海上的遊子喲。”
“拾回你的愛情,拾回你的親情,拾回你的友情。”
“你的愛人,你的親人,你的好友,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