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道,如今,周圍喊殺聲震天,若不大聲說,即使近在咫尺,也很難挺清楚對方在說什麼。
“咦?”經過寇仲一提醒,徐子陵也發現不對,雖然隋軍人數越來越多,這些人似乎受到某種牽引一般,隨著呂布的運動,竟然在不知不覺中跟著呂布的腳步而走,或者說,整個戰局已經被呂布暗中掌控,利用官軍的種種限制,以一人之力,牽引著整個戰場。
“仲少。”沉默片刻後,徐子陵突然開口。
“怎麼了?”寇仲不解的望向自己的好友。
“你記不記得,早上的時候,他曾說過,自己不過是一個三流武者?”徐子陵看著寇仲,眉頭緊皺,不等寇仲回答,緊接著道:“雖然我們都沒練過什麼武功,但一個三流武者會有這般能力?面對成千上萬的官軍,卻能如此從容,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那一流高手又是什麼樣的?”
寇仲身體忽然一震,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光芒,同時,兩人心底都生出一股被欺騙和不被信任的失落感,揚州作為南北交通樞紐,交通要地,平時自然不乏一些江湖人物出沒,兩人雖然身份低微,但常年混跡市井,卻也並非沒有絲毫見識,以寇仲的心性,自然也見過江湖人物的拼鬥。
和眼前的戰鬥比起來,以前見過的那些看似慘烈的江湖拼鬥,幾乎就是幾個小孩子拿木棒打架一般,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呂布是第一個對他們親切的‘大人物’,在兩人心中,對身處‘高位’,卻沒有那些大人物般架子的呂布,有不少好感,但如今,卻得出了自己被騙的結論,心中難以自制的生出一股濃濃的失落感。
其實,若換做任何江湖人物,對於這點絕不會有這麼失落,逢人只說三分話,幾乎成了江湖眾人的信條,但對於兩個童真未失的少年來說,第一次和兄弟以外的人推心置腹,卻遭到欺騙,感情上受到了不小的打擊,對呂布的好感也直線下降。
“不好,此人要逃走!宇文春、宇文進,你二人去,務必生擒此人!”宇文化及也是以軍略聞名之輩,加上如今身處高處,對於下方形勢一目瞭然,很快也發現了呂布的打算,當即對身後兩名中年喝道。
如今天下亂象已生,群雄逐鹿將是遲早的事情,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在亂世,一名精通兵法的將帥,在某種程度上,甚至頂的上一支裝備精良的部隊,而呂布,顯然就是這方面人才,宇文化及自然不想放過。
“是!”被點到名得兩名中年男子,雖然也姓宇文,但卻並非宇文家的人,只是被宇文家訓練出來,充當護衛的家將,被賜姓宇文而已,在大家族中,對家將而言,能夠被賜與家主同姓,是一種莫大的榮耀,也代表著,此人對家族十分忠誠,並且有一定的能力。
兩人論實力,若放在江湖上,即使不是一流,在二流武者中,也是出類拔萃的人物,呂布本就有傷,再加上久戰力疲,在宇文化及看來,已是強弩之末,能讓宇文化及同時派出兩人,足以看出他對於呂布的重視。
宇文春隱沒在眾多隋軍之中,隨著人流,無聲無息間接近呂布,他只是宇文家的家臣,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行事準則自不必像江湖人士那般講究,一切以完成人物為目標,宇文春手持一柄長槍,一雙眼睛如同毒蛇一般盯著呂布,尋找可趁之機,施以雷霆手段。
呂布仿若未覺,方天畫戟兀自揮舞不休,周圍方圓兩丈之內,盡是殘肢斷臂,血流成河。
募然,宇文春逮到一絲空擋,呂布的方天畫戟猛力劈斬,三名隋軍連慘叫都來不及,斗大的頭顱已經沖天而起,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神色,身形陡然暴起發難,長槍舞出兩朵槍花,將呂布籠罩其中,周身要害,莫不再長槍的攻擊範圍之內,他得到的命令是生擒呂布,但並不是不準傷害呂布,宇文化及很清楚,呂布真氣雖然只能算是三流,但那種打法,就是一流高手和戰場上的呂布對上,也未必佔得到便宜,想要不傷他便將其擒住,恐怕宇文化及親自出手,也未必做得到。
雖然呂布看起來已經開始力竭,而且渾身上下,在戰鬥中受了不少傷,但受傷的野獸,往往更加兇猛。
眼見槍尖便要刺中呂布穴道,宇文春眼中泛起幾分難言的喜色。
募然,一隻粗糙的大手從斜刺裡伸出,一把將槍尖攥住,以宇文春的能力,一時間,竟然感覺自己的長槍彷彿被鑲嵌入鋼鐵中一般,心中不由駭然。
“鼠輩,找死!”呂布冷哼一聲,方天畫戟猛然回削,帶著一陣淒厲的尖嘯,在宇文春駭然的眼神中,如同一道閃電一般,周圍眾人甚至沒有看清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