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眼睛有些溼潤,報恩嗎?呂布並不是第一次出手救他們,若說報恩,這個恩情早已經報了,另有所圖?
他們兄弟二人此時身上也只有一部能看不能練得《長生訣》,而呂布,或許也覬覦《長生訣》,但自重逢道現在,卻隻字未提,而且先前傅君婥受傷差點死亡,雙龍可以說沒有絲毫自保能力,當時呂布想要出手搶奪的話,他和徐子陵根本沒有絲毫的自保力量。
這一刻,寇仲有些懂了,呂布在宋家船上之所以留下來,《長生訣》恐怕不無關係,但卻並不是全部,有恩必還、有仇必報,這是呂布的性格,之所以沒有立刻動手搶奪,不是懼怕傅君婥,一個能在萬軍之中依舊面不改色,即使面對宇文化及那樣的高手依舊敢於背水一戰的男人,一個女人,還沒有資格讓他忌憚,即使這個女人很厲害,甚至單純功力評價上比他都要強,是不願,也可以算是不屑。
這是一種男人獨特的理解方式,呂布和寇仲是不同型別的男人,但這一刻,寇仲可以保證,這天下,絕沒有另外一個人比他更瞭解這個男子,雖然他們認識的時間,不過短短几天。
不知不覺間,一行四人已經跑到叢林深處,天空不知何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而且,有漸漸變大的趨勢,寇仲有些擔憂的看了看那個屋子傲立的身影,出聲道:“呂大哥,我們休息一下吧,這麼遠,而且雨水也會沖掉我們留下的痕跡,他們應該無法這麼快就找上來的。”看到前方出現一個山洞,寇仲心中一動,開口道。
呂布回頭看了看來路,隨著雨水的洗滌,幾人留下的痕跡確實正在被緩緩清洗掉,默不作聲的點點頭,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出他的嘴唇有些發乾,臉色也帶著些病態的蒼白,只是此時,傅君婥本就重傷未愈,跑了這麼長的路,早已力疲,徐子陵和寇仲更是不堪,若不是寇仲早先發現,很難注意到這個細節。
寇仲和徐子陵歡呼一聲,率先衝到傅君婥身邊,將傅君婥扶進山洞,寇仲想去攙扶呂布,卻被呂布粗暴的揮手趕走,此時的呂布氣血已經開始有些不聽指揮,心中也開始變得煩躁起來,嘴角不由泛起一絲苦笑,宇文化及那一掌,如果換做他人,恐怕早已斃命了吧?
即使身體強悍如呂布,先是強行助傅君婥療傷,跟著又動手傷人,又是這麼長的一段奔逃,也已經到了一個危險的邊緣,再不療傷,恐怕連生命都會出現危險,即使寇仲不說,他也會主動提出的,畢竟命是自己的,雖然對寇仲感官不錯,但也還沒偉大到為了他們,像傅君婥那樣將命都賠上的地步,況且,以他們的腳程,那些玩家的速度,沒有幾個時辰,是不可能跟上來的。
暫時按下心來,腰部的痛苦感、內功被廢后的無力感以及強行動用精神力為傅君婥療傷後那種頭痛欲裂的感覺幾乎在同一時間湧上來,加上長途奔跑的疲累,即使意志堅強如鋼鐵一般的呂布,在幾種負面感覺湧上來的時候,終於再也無法堅持,眼前一黑,靠著山洞的牆壁昏迷了過去。
“呂大哥!”一直注意著呂布的寇仲第一時間發現了呂布的狀況,連忙衝上來,將呂布扶起來,搖晃了一下,又探了探呂布的鼻息,確定呂布還有鼻息之後,才微微的鬆了口氣。
“仲少,他怎麼了?”相比於寇仲,徐子陵對呂布的感官卻沒那麼熱情,雖然也很感激,卻沒有寇仲那麼強烈,此時見呂布昏倒,也一臉關切的湊過來,傅君婥雖然沒什麼表示,但目光卻一直不斷的往這邊瞄,這一路上,因為宇文化及這個強敵的出現,兩人的關係好了不少,尤其是呂布將她從最絕望的那一刻救出後,對呂布隱隱間,有種異樣的感覺。
寇仲沒有回答,小心的將呂布的身體翻過,將背部的披風掀起,那碩大的血手印此時近處觀看,還能看到上面附著著不少被冰凍的細小冰碴,正是宇文化及獨門功法冰玄勁的效果,看著這個掌印,就連傅君婥也無法再保留臉上的淡然。
“快,將火升起來,否則這樣下去,他早晚會被侵入體內的寒氣凍死的!”看著明顯有些手足無措的兩人,傅君婥卻是鎮定多了,起碼在這方面的經驗她還是有的。
雙龍連忙手忙腳亂的在洞中撿了些乾柴,就地生活,只是即使將呂布放在火邊,傷口處,卻依舊沒有解凍的跡象,反而面板正在緩緩的發青,這一下,就連傅君婥也束手無策了,若她沒有傷了心脈,還可用功幫呂布遲緩一下傷勢惡化的速度,但此刻,她一旦用功,心脈必會再次裂開,到時候,可真的是死定了。
“為什麼不早說!?”傅君婥看向寇仲,眼神變得有些凌厲起來,這還是自兩人認她做娘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