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一個人可以做到。

而三體人同樣如此，他們也逃不過這種精神意識的更新換代，顯然在研究到精神領域之前，他們是做不到生命的真正永存的。這就好像物質可能透過物質手段儲存，但精神意識在沒有自我實現進化之前，仍舊會落後淘汰。拿一句玄虛的話來形容，那就是在時間長河中，遺忘了自我，如果是在修真界，修真者會很容易理解這個世界人類的困惑，本我不存，不識別本我，這就意味著迷失，哪怕是活過億萬年，也早就不是自己。

唯獨他們的神，還是那一個，其行事風格和手段，一如既往，從未有過根本的改變。

對李林而言，三體世界的收穫極其巨大，單是收穫的科技，只要帶回去透過驗證，就可以讓永恆帝國提升幾個層次，本源世界的高等文明，也就不成為威脅了。

唯一的擔憂，就是三體世界後來發展出來的科技，太過高階，更近似於幻想了，不見得就能在本源世界中應用。

在經歷了無數年的時間後，終於跨過漫長的歲月，五百億年後，整個大宇宙進入了輪迴寂滅階段。

歸零者要求所有文明歸還從大宇宙奪走的質量，以保證臨界質量不會下降到導致大宇宙無法坍縮，只會永遠地膨脹。

李林的身體早就換過不知道多少個，就算光球強化的身體再強悍，也抵抗不住如此漫長的歲月，他並沒有透過搭乘光速飛船，或者進入小宇宙來避開時間，那樣就不可能收集大宇宙中的科技了。

終於宇宙輪迴降臨了，這不是李林第一次經歷空間輪迴，但如此大的世界進入輪迴還是第一次。

這一刻，整個宇宙中的恩怨情仇，所有文明的糾葛生死，都化成了一團糾纏不清的資訊流，在整個宇宙中流淌。

一塊塊星系空間崩潰，坍縮，向著宇宙的起源，奇點進行彙集。

整個大宇宙如同漩渦一般，吸引著創世時噴發的物質和資訊，一一將它們絞碎，每一個基本粒子，都化成了虛無，迴歸到原始狀態。

在這個時刻，任何物質形態都無法維持，只有在精神領域上有極高造詣的意識才能繼續生存下去，而且必須達到脫離物質狀態可以獨立的程度，才能在這場宇宙輪迴中看到最後一刻的出現。

人類對此早已進化到平靜對待的程度，李林統治下的億萬星系，無數種族，早已得到這一訊息，他們各有各的信仰，各自在平靜中，等待著最終輪迴的降臨。

躲過三體危機，歌者黑暗森林打擊，又靠著發展到頂峰的科技，延續了太陽的火種，在後期的宇宙文明競爭中生存到這一刻的太陽系，終於迎來了最後的落幕。

無盡的虛空席捲而來，整個太陽系一瞬間就消失在虛空之中，無數最輝煌的建築，最絢爛的文化，最頂峰的技術，全部消失，再無分毫留下，繁華落盡，真的是大夢一場。

李林的身體也同時消失，但他的意識並未消失，在整個大宇宙掀起的這場迴歸風暴中，其意識在大宇宙的精神海洋上起伏，積蓄了億萬年的精神力，形成帆船，保護著意識核心，不被精神海洋吞噬。

相比物質世界的坍縮，精神海洋上，同樣形成了更大的漩渦，風起雲湧，無與倫比，任何意識到了此處，如果沒有保護，都會瞬間被吸入漩渦，化為世界意志的一部分。

無邊無際的精神海洋在同時收縮，無數在這個時空中生成的意識智慧，精神文化，同時被粉碎成最細微的存成，融入到海洋之中，等待再次甦醒。

李林看著無數物質世界中，最頂尖的文明，最強大的生物群落，一一化為烏有，不超脫宇宙輪迴，一切成空，無論此前有多麼輝煌霸道，有多麼繁花似錦，不過是大夢一場。

他在精神海洋上苦苦支撐著，中間居然還看到了一兩個能夠堅持一刻半時的意識存在，他們能夠在這種物質科技世界中達到這種地步，可見其天資秉性，再進一步就能夠叩開精神領域的大門，但可惜時間沒有給他們這些機會，哪怕是人類，在有著李林的幫助下，也只能在科技上達到巔峰，仍然踏不出靠技術叩開精神之門，要知道這可是有五百億年的研究時間。

可見當技術達到一個頂峰，再想邁出一小步，都是無比困難，到了最後無數種可能性，會讓時間成為進步的最大障礙，在最初的時候，每一個方向都可能有所成就，但到了最後，無數個方向都是錯誤，在宇宙尺度上，想要找到那唯一正確的道路，就是如此艱難。

李林自己憑藉個體特殊性，能夠在精神領域上進行一些開拓，但也無法和人類發展出來的科技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