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對年輕男女,那男的身上穿著一件做工精細的魔法長袍,看上去應該是出身不錯的魔法師才對,特別是手上那根法杖,就算是以林立的眼光看來,也不得不說聲不錯。
只可惜眼前的形勢,實在很難讓一個魔法師發揮作用,在劇烈的奔跑當中,身體孱弱的魔法師甚至已經成了累贅,於是大多數時候,都是那位有著一頭金色長髮的美女在照顧兩人,這姑娘長得本就漂亮,又穿著一件緊身的紅色軟甲,在快速的奔跑當中,更是勾勒出無限美好的曲線,左手扶著傷者,右手倒提著一把短劍,顧盼之間流露出的氣質,連藏身林間的林立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
至於他們身後窮追不捨的,卻是一頭暴怒的雙足飛龍,它的怒火來源於腹部的傷口,傷口又深又長,看上去應該是由某件鋒利的武器所留下的。
“好刺激!”雙足飛龍剛一現身,林立兩隻眼睛頓時直了。
當初在木屋裡住著的時候,安度因就曾經給他介紹過落日山脈上的各種魔獸,提到七級魔獸雙足飛龍時,安度因很歡樂的說了一句:“雙足飛龍的血液用來做狂暴藥劑不錯。”
當然這種話也只有安度因敢說,對於一般冒險者來說,七級魔獸絕對擁有瞬間將三個活人變成死人的能力。
無比鋒利的爪子,迅捷如風的飛行速度,再加上腐蝕能力極強的酸液噴吐,讓雙足飛龍擁有了在落日山脈邊緣生存下去的資本,等閒魔獸如獅蠍雷獸之流,根本就不敢招惹它們,一頭暴怒的雙足飛龍,從天空中傾瀉下無窮無盡的酸液,這對誰來說恐怕都是一場噩夢。
老實說林立也怕,但他更怕在這片見鬼的森林,想要走出這片森林,就不能看著雙足飛龍將那三個活人全變成死人,有時侯做好事的理由其實就這麼簡單。
當然以林立的性格,就算是被逼做好事,也一定會先保證自己不吃虧。
就看見雙足飛龍俯衝而下,飛濺的酸液灑在樹叢當中,剎時間一片青煙直冒,緊接著就是一陣“滋滋滋”的聲響此起彼伏,還沒等那青煙散盡,鬱鬱蔥蔥的樹木已是一片枝黃葉落的景象。
正拼命逃跑的三人雖未被酸液濺到,卻也因為躲避酸液而稍稍停住了腳步,這一停在平時可能沒什麼問題,但如今卻正好讓他們落入了雙足飛龍的利爪之下,三人剛一抬頭,就看見一片陰影在視線中飛快放大,銳利的爪子在黑暗中閃動著攝人的光亮。
而與此同時,林立也完成了冰甲術的咒文。
隨著最後一句咒文被喝破,一層堅硬無比的冰甲覆蓋在中年男人身上,在止住傷口鮮血噴湧的同時,也讓雙足飛龍勢在必得的一擊落到了空處,那種感覺就象抓到了鋼鐵上一般,錐心的疼痛從爪子上傳來,讓雙足飛龍發出一陣陣痛苦而憤怒的嘶吼聲。
而驚魂未定的三人卻趁機擺脫了雙足飛龍,順勢躲入茂密的樹叢當中。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一個身穿法師長袍的少年從樹林間走出,口中吟唱著晦澀難明的魔法咒文,一發冰錐撕開空氣呼嘯而出,不偏不倚剛好扎進了雙足飛龍腹部的傷口,冰錐並不鋒利,若是平時,絕不足以洞開雙足飛龍堅韌的面板,即便是此時扎進傷口,這個低階法術也無法給它帶來多大的傷害。
這發冰錐術唯一可以做的,就是將它身上的傷口擴大數倍,原本又深又長的傷口,剎時間就彷彿一條溝壑一般,鮮血如雨一般噴濺而出,甚至就連內臟也正拼命的在腹腔中湧動……
而真正致命的,卻是那根始終卡在傷口中的冰錐,這根冰錐不但刺傷了雙足飛龍的內臟,還從根本上阻止了傷口合攏,鮮血就好象開啟了閘門的水庫,洶湧而歡樂的往外噴濺著。
做完這一切之後,林立還落井下石的放出了一記遲緩術。
鮮血亂噴的雙足飛龍本就極端虛弱,此時一記遲緩術上身,更是彷彿拉著破車的老牛,任它如何拼命掙扎,那區區十幾步距離,也彷彿成了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雙足飛龍的悲鳴聲中充滿了絕望,這種情緒一直伴隨著它嚥下最後一口氣。
“糟糕!”確定眼前的七級魔獸已經死去,林立才忽然想起件事來:“太浪費了!這麼多血全流到了地上,這可能做不少狂暴藥水呢……”
眼看雙足飛龍已經死去,那受傷的中年男人扶著四周的樹幹,掙扎著從樹叢中走了出來,他想要上前去感謝自己的救命恩人,可才剛走兩步,卻看見救命恩人正拿著一隻玻璃瓶,拼命的擠壓著雙足飛龍的屍體。
“真的一點都沒有了?幫幫忙……再擠一點,只要一點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