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我們兩個面面相覷,不知這又是唱的哪一齣,不過既然神鵰把我們放在這裡,自然有他們的用意,也就不著急走了,打量著山景。
不知怎的,我總是聞到一股子桂花的香味,說與江秋白聽的時候,反而被他好一頓的嘲笑。沿著小路走著,看著離那座寺廟很近,卻是七彎八拐,走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算是來到了門口。
門關著,站在門口叫了幾聲也沒有聽到有人出來應門的聲響,無意中一推門,吱呀一聲,大門緩緩的開啟,原來只是虛掩著。
推門進院,院子不大,迎面便是一株大可八九抱的桂樹,現在並非是桂花開放的時候,這桂樹卻是滿是金粟,桂香濃得直欲溢將出去。
桂後是幾間小木屋,觀之甚簡雅,於著重重疊疊芳桂之中的,卻是一片小小空地。與這院門徑相通,無物相阻隔。內中一石桌,周環石凳,對坐二僧,卻是正在下棋,標準的冥思之狀,對於我們的進來竟然是充耳不聞,沒有一個人分神。
世人皆說‘觀棋不語真君子’,雖也沒有當君子的打算,但打擾人家的思路也是不好,於是上前了兩步背後看棋。
二僧沉迷其中,對於我這不速之客不聞不問,良久聽一僧呵呵笑道:“老二,這局你怕是要認輸了吧!”舉手便欲推棋。
“大哥,一定是定輸之局嗎?若是我還能扳平,成和局呢?”另一僧挑眉,似乎有些不服氣。
“哦?那為兄的就看你有何妙招了?”捻髯微笑,老僧果然停手,等著對方的棋子。
雖然是一時衝動說出來和局之說,其實並未有考慮之好的棋子,這樣的天氣,頭上微微滲出了一層的細汗。
本來還在為這二僧相互的稱呼而發怔,又看到眼下的情況,忍不住一時的技癢,拈起一子放於一處,而我落子之後,對方緊接著也同時落子,一來二去,竟成了我與那不知名的老僧較量起了棋藝。我執白子,落子如飛,雖不能反敗為勝,也足以讓對方黑子奈何不得。
“小檀越果然棋力非凡,老衲認輸。” 摸摸長及胸的銀髯,老和尚笑道,“只是二弟,這棋後半部分似乎不應記在你的名下了吧!”
“那是自然,我既然棋力未逮,自然認輸。”輸的一方沒有任何的遲疑,爽快認輸。
“外面正召開‘屠魔’大會,二位小施主緣何不參加?怎麼走到這裡來了?”其中一僧笑問道。
“‘屠魔’大會”江秋白疑惑的問了一句,我也是一臉的驚訝。
“哦?莫非二位小檀越難道不是為此事而來?”大概是看我們臉上的驚訝不是假的,另一僧也疑惑的問道。
細細打量之下,發現這二僧實在是長得很相似,乍看之下幾乎一模一樣,細看還是有一點點的區別的,一僧眉毛略長,另一僧則較粗短。
“我們從遠方而來,一路都只是穿行在密林深山,對外界發生的事情其實不是很瞭解,還請大師賜教。”我暗笑,江秋白講謊話的本事果然比我的高,根本沒有一點心虛的表現,連表情都真實的很。
“難道二位沒有看到前山的火光和喊殺聲?”
“有啊!原來那個就是什麼‘屠魔’大會?殺人而已,沒有興趣。”江秋白撇撇嘴。
“這話怎麼講?既然是‘屠魔’大會,當然要殺盡魔子魔孫了。” 老和尚揚揚眉,眼中逸出的光芒絕對叫“有趣”。
“‘屠魔’大會。顧名思義,就是正派人物圍剿被冠以惡名的人物,且不說被冠上惡名的人又有多少是被冤枉的或是另有內情,他們這種趕盡殺絕的做法我不贊同。刑場上都有‘只追首犯,協從不問’的慣例,他們既然是拿不下首惡,對那些底下的兵將趕盡殺絕又有何意義,他們也不過只是跟錯了人而已,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那個幸運能被正派收留門下的。”江秋白忿忿道。
“這位檀越如此說法倒是讓人耳目一新,江湖中人若都有這個心思,就會平靜許多了。二位既然到此我們便是有緣,不如坐下一敘。”老僧似乎感慨良多。
“好啊!晚輩自當聆聽前輩教誨,只是我這妹子不良於言,怕是有些不方便。”江秋白為難的說道,看了我一眼。
“這個倒是不成問題,老衲師兄二人對於讀唇語還是有一定的心得的,只是,到時小檀越可不要被我們這兩個老妖怪給看到臉紅。”
聽了他的說辭,我們二人哈哈大笑。當下四人便天南地北亂侃起來。這二人俱是見多識廣之輩,趣聞奇識一一道來,直聽得我心馳神往。話到投機處,四人俱是眉飛色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