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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部分

不喝茶,平靜地問道:“知府大人,上寨村的一百三十二口子百姓都安置到哪了?”

“啊?”廖成龍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見關天養渾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味後,才吃吃地笑道:“昨兒不是派人查了麼,都安置到了漢江府那邊了。詳細地址是,是……”身後的師爺忙湊上來道:“是漢江府上虞縣石橋鎮白水塘村!”

關天養不言語,雕像般靜靜地盯著廖成龍。

廖成龍心下發毛,連哭的心思都有了。若不是官場滾爬幾十年,心性磨練得還得堅韌,哪裡還撐得住?

師爺是個靈醒人,也意識到了不妙,拱手道:“關老闆有所不知,這事是總督府那邊操辦的,我們也是隻接到個行文,具體是由誰操辦的也就不知道了!”

師爺語氣雖然略帶惶急,但中氣十足,神情懇切,關天養能感覺出他沒有撒謊。但廖成龍眼神閃爍,面色白裡透著青,分明就是心懷恐懼。“他在怕什麼?”關天養如是自問,“是不是他做了什麼虧心的事?”便擠動了肌肉,皮笑肉不肉地問道:“是麼?”

師爺道:“怎麼不是了?關老闆請想,上寨村是我們九夏府治下,若不是由總督府協調,怎麼可能將那一百三十二名百姓安置去了漢江府?九夏府雖為三楚首治,但與漢江府是平級,人家那邊不可能接收咱們這的災民的!”

關天養當然知道跨境安置災民的手續很是麻煩,但他已經認定廖成龍肯定知道什麼內情,便問道:“廖大人,是這樣嗎?”

“是,是……”廖成龍強嚥著唾沫,笑道:“關老闆若是不信,可以問齊大人嘛……”若換成是別人,廖成龍早將官架子端了起來。可他也知道,再大的官架子在關天養面前沒有半點用,他不但有著深厚的修行界背景,更是三皇子的老師,弄死他這個五品知府比弄死一隻螞蟻難不到哪去。所以只得強忍著恐懼和怒火,慢慢地周旋。

儘管關天養已經認定廖成龍和上寨村百姓失蹤的事件有關連,但手裡沒有證據,也不能拿廖成龍怎樣。情況到底是怎樣的也要先搞清楚,說不定總督府協調將上寨村的百姓安置到了別處呢?只是在行文給九夏府時出了疏漏。他之所以如此的憤怒和擔憂,是因為聽史玉柱說過,當初為了控制屍毒過快漫延,總是將出現了感染者的村子不論人畜,全部擇地填埋了事。死了的數千人中,大約只有三分之一是真正的感染者,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是無辜殃及的。

若真是這樣,那就太過於殘忍,絕對不能原諒的。

從知府衙門出來已經是戌時都過了,寒風捲著雪珠子嗚嗚地吹著,縱是裹上了簇新的衣袍,走在大街上的人也凍得直哆嗦,但還是不影響熱鬧的年味。

送走了關天養,廖成長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胸中的濁氣,臉上也恢復了血色。

“東翁……”師爺頗有些不解地道,“大過年的,關老闆這是鬧的哪出呢?”

廖成龍哂然一笑,哈著白氣道:“誰知道呢?這人是出了名的怪,做事也沒個章法,全憑想當然。”搓了搓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我先去了,可不人教人久等。若再有什麼事,你先攬著!”哈著腰身鑽進了轎子裡,一踱腳,轎伕們就吆喝著起轎了。

關天養沒有回關帝廟,而是直奔了督政使衙門。

齊世武調任兵部,新總督要年後才能到任,在這期間,三楚行政的軍政要務皆由督政使葉之皓兼理。關天養跟葉之皓也是點頭的交情,說不上熟,但為了弄清楚上寨村百姓的下落,他也必須得去走這一遭。

督政使衙門的人都認得他,見他大晚上的冒雪來拜,都迎了上來侍候。關天養問葉之皓在不在,差役們都說去赴宴了,不在。關天養就說他等。差役們必知他有大事,先讓了進去,就忙去稟知了留守的師爺。師爺們都在聚會,聽說他來了,也斷不準是什麼事,就推了最為葉之皓倚重的江斷流出來應對。

江斷流本名‘德全’,十四歲開始鏖戰文場,秀才、舉人是手到擒來,可距離中舉已經過去了十五年,連續五次失意中京,還是未能連登黃甲,博得進士功名。偏是好多不論文才還是見識都不及他的反而都風雲得意,這讓他憤懣之餘很是感慨人生的無奈。逢著幾個知心朋友便說自己滿心的愁苦便若那大江之水,怎麼也是流不盡的,便取‘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澆愁愁更愁’之意,自號‘斷流’。

關天養早幾年便聽過江斷流的大名,詩詞曲賦、琴棋書畫無所不精,聽說還習得一手好劍術,乃三楚地面頭一號風流文人。本以為是是一方神聖,卻不想是葉之皓府中的幕賓,相見之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