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要發作,他身後的弟子就斥道:“妖人休得小覷我神霄派,吃我一劍!”縱身撲出,手中的長劍閃爍著赤白色的電光。
千葉之彌不閃也不避,任由長劍刺向自己的後心。
甄志清大驚,叫道:“冠誠,退下!”想要阻攔,卻是晚了一步。待看到冠誠一劍刺進了千葉之彌的後心,當即轉怒為喜,差點就忍不住叫出一聲好來。
冠誠也以為自己得手了,霎時間歡喜得臉膛都漲紅了。
關天養分明看到千葉之彌以極快的速度移動了開去,留在原地的不過是個幻影。
然而,就在冠誠要拔回長劍時,就看到眼前的紅色人影如輕煙般的飄散了,而他手中凡品七階的長劍竟然一點一點地燃燒了起來。
劍怎麼會燃了起來呢?
甄志清見狀大驚,一步搶將上去,揮掌朝冠誠後心拍落。可他出手到底是晚了一步,在他的手掌落在冠誠身上時,冠誠已經被赤紅色的火焰所包裹住了,然後就是驚天的慘叫聲傳來:“師父,救我……”倒在了地上,一點一點地化成了飛灰。
看著在火中掙扎的冠誠,關天養禁不住一陣心驚肉跳,似乎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正承受著多麼強烈的痛苦。
“阿彌託佛……”廣慧到底是忍不住出手了。可在他搶到冠誠身邊時,才發現白象已經將冠誠扶了起來,就這麼輕輕的一扶,就將冠誠從火焰中拉了出來,
紅蓮宗的火不是普通的五行之火,而是俗稱的真火,正道中人也稱之為魔火。此火不但能焚有形之物,亦能焚無形之物,威力奇大。一旦沾上,那就有如附骨之明,非其靈力耗盡而不能擺脫。
冠誠中了千葉之彌的算計,一劍沒能將其刺死,反而引火上身,眼看著就要被焚燒得神魂俱滅了,不想白象還是出手了。
白象只是輕輕一拉,就將冠誠的手交到了廣慧手裡。在旁人看來,就像是廣慧一把拉起了冠誠,白象只不過順手扶了一把。在場的除了千葉之彌和關天養看出了其中關竅,再無第三人發現。
冠誠沒死,但一雙手已經燒得沒了,臉頰和上腳也燒得面目全非,看上去渾如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極是可怖。關天養當即就忍不住想到在地獄幻境中遇到的那個渾身爛得不成模樣的人形怪物,又差點嘔了出來,只得別過臉去,不再看第二眼。
別人震駭難言,千葉之彌何嘗不是?
旁人駭的是千葉之彌出手何其之狠,之毒,不愧是天下一等一的大魔頭。千葉之彌駭的卻是白象的實力已到了他都看不透的程度。廣慧已是數度交手,實力只較他勝出一籌,若不然他也不敢如此放肆。而白象衣著普通,相貌普通,看似就像知客院裡負責雜役灑掃的和尚,卻不想竟有在舉手投足間將他施放的火毒盡數化解的實力,若非親眼所見,絕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千葉施主……”廣慧怒目圓睜,皓白的鬚髮戟張,“看來你是存心與敝寺作對了?”
千葉之彌乃扶桑與西域之混種,生得高大壯實,好像鐵塔一般。滿頭青森森的鬚髮如一枚枚紮上去的鋼針,極具精神。隆鼻鷹眼,方臉闊口,顧盼之間威儀自生,兇悍之色溢於言表,教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迎著廣慧憤怒的眼神,他哈哈大笑道:“和尚,你這不是廢話麼?本座賓士數千裡趕來龍山,莫不成還是來聽你講經說法?”笑聲裡暗含真元,直震得院中修為較低者無不煩惡難當,差點當場嘔了出來。
“你……”廣慧氣得臉膛泛紅,高聲宣了佛號,“既是如此,那貧僧只好得罪了!羅漢堂弟子何在?佈陣!”話聲甫落,就聽有數十百個聲音一同響起:“羅漢堂弟子領命!”一道道金光從天而降,瞬時就結成了一座十八人的羅漢大陣,將千葉之彌困在了垓心。
千葉之彌兀自將威震天下的羅漢大震視而不見,直勾勾地盯著廣慧,“和尚,你是嫌本座的殺孽還不夠重,教這些小娃兒來送死麼?”
廣慧沉聲道:“阿彌託佛,施主既知殺孽深重,那為何還要造孽?何不放下屠刀……”話未說完,千葉之彌就哈哈大笑了起來,“本座只曉得放屁,和尚你要不要聞聞?”一眾修行者非但不因千葉之彌是魔道巨擘而同仇敵愾,反而還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廣慧受些羞辱,倒也不怒,滿臉都是遺憾之色,正要下令擒下千葉之彌,便聽得甄志清大吼一聲,“千葉老魔,納命來!”印訣一番,一道紫色的雷光從天而降,朝著千葉之彌當頭轟落。
雷法素以發動慢、命中低、威力大、誤傷高著稱,一旦被其擊中,便是不死也得脫層皮。甄志清見門下弟子毀於千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