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和尚,我隨你一道去吧!”
白象尚未開口,廣慧就忙慌慌地道:“去不得,去不得!施主一旦去了,他們當場就會鬧騰起來了!”
關天養料定這些人都是為了自己而來,若自己不現身,怕是連白象也交待不過去,“萬事都有因果,晚輩若一味躲著不見人,何時才是個頭?再者,貴寺因晚輩已經被攪擾得夠苦了,晚輩又何忍再見災難上演?”
廣慧長眉抖動,顯是心下頗有些激動,可見這修持精深的大和尚也為近來發生的事大動無明瞭,“施主有所不知,敝寺與魔道青紅二蓮宗結怨甚深,隔三岔五他們總會前來攪擾,這都是平常事。而前來拜會的各派尊長都是正道好友,多年不見,與方丈相敘同道之誼。施主若去了,反生不便!”
廣慧雖長年在外走動,不論是閱歷還是口舌,都較一般的和尚不同,但關天養還是聽出不論魔道青紅二蓮宗,還是正道各派,都是為了他而來。正要爭辯兩句,不想白象果然地一擺手,“不必多說了,施主既想去,那便隨我一起去吧。”
廣慧吃了一驚,“方丈,這,這怕是不可……”
白象沉聲道:“也沒什麼不可。如施主所言,因果終有了結之時,何必一味躲藏下去,不敢面對?”
廣慧見白象神情堅決,知道不能勸回,只得合什道:“是,尊方丈法旨!”
到了知客院左近,只見到處都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修行者,單從服色來看,關天養就認出了十多個門派的。見他隨著白象、廣慧一道而來,一個個地見血的蒼蠅,都鼓譟了起來,蜂也似地圍上來,“關老闆,聽說你得到的龍鱗不止一片,不知可是真的?”也有人問:“關老闆,你的龍鱗是哪裡得來的?不知可否見告?”還有人問:“關老闆,我太乙門願意出高價……”渾像是菜市場裡討價還價的,亂哄哄的鬧成一團,也聽不清誰說的是什麼。
廣慧見眾修行者像地痞無賴一般擋住了去路,便合什一揖,“眾位道友,關施主既然來了,自然會給大家一個交待!”他這一揖暗含神通,圍著去路的修行者頓覺一股巨力潮水般湧來,一個個的頓時立足難定,都倒飛了出去。可他們又哪裡會心甘了?都高聲嚷道:“好呀,老和尚是要動手麼?你們可也是想學著重極門,以為當一回保鏢就能賺一片龍鱗麼?天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關天養聽了這話,心下暗凜,“他們又是如何知道我送了龍鱗給重極門?莫不成是重極門有誰走漏了訊息?”仔細一想,實在覺得不可能,定然是好事之輩傳出來的流言。也就當作沒有聽到,不予置理。
廣慧的前腳甫一踏進知客院,就被一群人給包圍了,這其中不乏有關天養見過的,但大多都是些生面孔。聽他們口口聲聲都在質問廣慧到底要不要把自己給交出來,關天養輕咳一聲,走上前去作了個團揖,“諸位可是找我麼?”相比起三個月前,他的氣質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即便面對的是修行界的前輩尊長,也是神情朗朗,睥睨傲物,渾無半分懼意。
“喲,關老闆……”有人認出了他來,搶先一步衝上來,“你果然在大慈悲寺,可教我等好找呀!”滿臉的喜色,渾如撿到了活寶。
關天養見是鐵劍谷的周鶴章,心下驟生厭恨,陰陰地一笑,“周前輩,不知還有何賜教?若是有什麼法寶需要晚輩強化的,晚輩樂意效勞!”
周鶴章正要說話,一名紫袍道士走上前來,有如審察人犯似地上下打量著關天養,“關老闆,貧道五雲觀甄志清有禮了!”說是‘有禮’,卻連手都不曾抬一下,神情很是有些傲慢,渾然沒有將關天養放在眼裡。
關天養不知道五雲觀就是神霄派的掌門居所,甄志清便是當今神霄派的掌門大弟子,現任的五雲觀主,已經內定的未來掌門人。去年在九夏城外,他和楚庸遭到兩名神霄道士的偷襲,楚庸就曾揚言要找神霄派的甄志清算賬,是以他只當甄志清與張志禮一般神霄派的頭面人物。再見他神態傲慢,說話時連正眼也不瞧著自己,自然也就懶得還以好顏色,將手負到背後,昂然望天,懶懶地問道:“甄先生,不知有何賜教?”
甄志清見關天養既不稱自己為觀主,也不稱真人,心下頓時湧起十分的不痛快,冷哼一聲道:“敢問關老闆,你可是修行界中人麼?”
關天養吃不準甄志清為何會有一問,但他極為機敏,料知此問後面必有文章,為了避免落入圈套,他當場反問回去道:“那甄先生覺得我是不是呢?”
甄志清身旁一名弟子斷喝道:“我師父問你話,你如實回答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