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為什麼而笑?
關天養覺得這一刻的感覺特別奇妙。
像行走在雲端,又像在做夢,一點都不真實。
為什麼會這樣呢?
就因為得意麼?還是……
陛階之下的那個中年人吸引了他的目光,讓他腦子裡繁雜的念頭瞬息止住了。
中年人留著三縷長髯,氣質儒雅而不失華貴,眼神平靜而幽深,在他的注視之下,好似被一潭溫水包圍,說不出的舒服。但也感到一種不可見底的神秘莫測。身著黑色長袍,腳踏登雲履。頭戴一頂特製暗金色通天冠,即便沒有拿在手中細看,關天養也能感覺出那是一件非常了不得的法寶。
關卿雲趨步上前,起手躬身執禮,道:“晚輩小蓬萊門下關卿雲,拜見李宗主!”
中年人便是李延極了。
在關天養的想像中,重極門宗主李延極本該是一位威勢凜凜,飄然若仙的智慧長者,卻不想竟然也是一個極平常,看著與普通重極門弟子並無明顯區別的中年人,心下既覺得驚奇和不解,又添了幾分好感。
“免禮。看座!”
李延極一發話,便有弟子奉上了蒲團擺在階下。
關卿雲告罪落座了,才扭頭去看關天養,見他竟然饒有興致,似笑非笑地盯著李延極,既不見禮,也不言語,說不出的怪異。
“好大膽的小子!”終於有人忍不住跳了出來,大喝道:“見到宗主,為何不拜見?”
關天養瞟了一眼那人,這才大步上前,起手道:“晚輩關天養,拜見李前輩!”
李延極也是淡淡地嗯了一聲,揮手道:“坐吧!”
關天養坐下後,剛才跳出來那人質問道:“聽說你們強闖山禁,說是有要事稟奏,不知所為何事?”話說到這裡,語氣陡地轉得又冷雙硬,“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嘿嘿,可別怪我重極門不客氣!”
關天養既不起身,也不回頭,有如沒有聽到那人的質問一般,只是看著李延極,道:“敢問李前輩,魯前輩人在何處呢?”
那人見關天養對他的話置若罔聞,頓時惱羞成怒,喝道:“好小子,本座在問你話呢?”
李延極目光落在關天養身上,溫和地道:“小兄弟可是有什麼話要說麼?”
關天養朝李延極拱手一揖,才說道:“李前輩容稟,我等強闖山禁實非得已。在來的路上,我們偶然聽說一眾散修糾合一道,要來重極門鬧事,說是為了什麼龍鱗。姐姐說茲事體大,要儘快稟知重極門前輩知曉。我等這才晝夜兼程趕來,不料竟不得其門而入。萬般無奈之下,這才強闖山禁,以期能將訊息儘快傳遞上來。卻不想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李延極微笑著點頭道:“原來是這樣,那是二位有心了。”神情間分明十分的嘉許。
旁邊有人質問道:“是這樣嗎?”
關天養對這般直咄咄無視宗主權威的行為極為惱火,猛地回過頭去,怒瞪著那人道:“那你以為是怎樣的?”
那人被嗆得一窒,不知道該如何問話。
又有人道:“魯師兄無視門規,迴護外人,自該受罰。這是沒得說的!”
關天養哈哈笑了起來,“我等已來領罰了,又何來魯前輩迴護之說?”
那人立馬又沒了話說。
再有人站出來道:“你們是你們,魯師兄是魯師兄。他迴護你們在先,而你們領罰在後,嘿嘿,想必是為了幫他逃脫處罰吧?我重門門門規森嚴,豈能容你們兒戲視之?”
關天養冷哼一聲,滿臉的不屑,“可笑之極。”
那人怒道:“你竟然說我可笑?”
關天養連正眼也懶得看他,“如何不可笑?我等不過是外人,重極門門規又與我們何干?”
“你,你……”那人氣人竟連話也說不知該如何說才好。
關天養嘿嘿地笑了兩聲,不再搭理。卻不想依舊有人不依不饒,站出來道:“你既說重極門門規與你無干,那又為什麼來領罰呢?這豈非前後矛盾,可笑得很?”
關天養高聲道:“那是我等尊敬重極門,尊敬李宗主,尊敬魯前輩。倒是你們,拿著這麼點小事大作文章,既無絲毫尊敬之心,怕是還別有居心吧?”‘別有居心’四字咬得特別的重,又用原力送了出去,廣場的數百人莫不聽得清清楚楚,乍然色變。
“好個黃口孺子,我重極門議事之際,豈由得你在這裡大放厥詞?來人,把他們給我趕下山去!”
立馬就有人喝道:“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