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所指,“今天的話你也聽到了,哼,我也是父皇的兒子,憑什麼就不能承繼皇位?皇叔,你不幫我也就算了,但我希望今天的事你能保密!”
楚王道:“殿下,這……你教皇叔怎麼說呢?不是皇叔不幫,是皇叔想幫也幫不上!”心下是連連哀嘆,實在想不到自己竟莫名其妙地被牽扯了進來。
蕭延一眼就看出楚王在想什麼,“是,我能理解藩王的苦衷。若是我不去爭,那幾年後也將落得跟皇叔一樣的下場。所以呀,有時候是不得不爭!”原本他從來無心皇位的爭奪,只想安安心心地當好自己的逍遙王爺。雖也早知道藩王不過是空有名位的囚犯,日子過得極苦,卻也沒有當一回事。在看到楚王的處境後,他是既驚且懼,真怕有一天自己也步了後塵。若不是自己非嫡出,一直還未大婚,怕是早已經之國就藩了,哪裡還有在中京逍遙為禍的份?最可怕的是自己已經十八歲了,沒幾年時間折騰,再不加以綢繆,這輩子都再沒有機會了。
楚王苦嘆一聲,想著自己這些年來的日子,眼眶當即就紅了。“你明白就好。但我還是希望你能夠慎重些。太子的根基擺在那裡,豈是你能輕易動搖得了的?萬一不成,你怕是,怕是連作藩王的機會都沒了!”
蕭延眼睛死死地盯著燈燭,彷彿那就是太子和二皇子,他恨不得以最殘忍的手段當場將他們捏死。只見他緊拽著拳頭,咬著牙關,“與其窩窩囊囊地活一輩子,那還不如轟轟烈烈地幹一回呢。皇叔,你若是幫我,事成之後,別的好處我不許你,只一樁,這天下你愛去哪遊玩就去哪遊玩,愛來京城住多久就住多久。你覺得可行麼?”回過頭來,這才發現楚王在用手絹拭眼睛。
楚王的心當即就動了。要知道藩王雖有王的名頭,其實不過普天之下最大的囚犯。除了王府和所在的城垣,哪都不能去,就連出個城也得提前幾個月向皇帝請示。雖說衣食供應不缺,但沒了自由,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所以大多數的藩王都愛胡搞,以至於名聲臭不可當。若真能得到這道恩詔,獲得自由之身,那可比得了什麼良田美宅、金器玉帛都要好千倍萬倍。
楚王哪能不心動呢?“這,殿下就不怕遭到大臣們的反對?”可他也明白,就算當了皇帝,那也不是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滿朝的臣子,一個個地都緊守著祖宗的規矩制度,哪能由著他胡來?
蕭延輕笑一聲,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其實這個祖制本身就不合理,罔顧人倫,凐滅人性,慘無人道。雖說是為了避免藩王亂政,但只要朝廷監察得法,又何懼之有?不過有些藩王心存亂政之想,不將他們拘禁在藩地那是不行的。但像皇叔這樣忠厚實誠的人,卻又大可不必了!”
楚王畢竟老於世故,哪能這麼容易就上了蕭延的船?將手絹收回袖筒,略出了一下子神,就道:“殿下要我做什麼?我不過就是一個囚犯,要權沒權,要錢沒錢……”
蕭延暗道:“你沒錢?哼,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九夏城你有多少財產,還有你那府庫之中,全都是以各種名目盤剝而來的珍奇異寶……”想歸想,但沒有說破,而是道:“皇叔萬不可妄自菲薄……”正說著,就聽陳公公在外面道:“王爺,殿下,總督齊大人來訪,說是有要事拜見殿下!”
蕭延奇道:“這都什麼時候了,他來做什麼?”
楚王老底是老薑,略一思忖,就明白了其中的關竅,“若是我所料不差,他肯定是先去了你師父那裡!”
“師父那裡?”蕭延滿心的狐疑,“他去幹什麼?”
“我不是說過了麼,他跟你師父還有些交情。想來他是擔心今天的事鬧出什麼大變故來,所以去探探口風。畢竟若出了亂子,他是第一個擔責任的!”
蕭延心思轉動,“皇叔,那依你之見,我是見他不見?”
楚王道:“齊世武這人是出了名的油鹽不進,跟朝裡哪一派不沾關係,也正是這樣,皇上才派了他來出任三楚總督。他既然指名拜見,你不見是不行的。先去聽聽他怎麼說吧!”
蕭延其實已經打定了去見的主意,他只是想聽楚王對這人的看法,故才有些一問,見楚王也贊成去見,他就點頭道:“好,那我就聽皇叔的!”
到了書房,齊世武站起來見禮,蕭延忙上前扶起,“齊大人,這又不是正式拜見,何必行此大禮?”
齊世武客氣了一番,就報告九夏府審理那幾名大內侍衛的情況。蕭延聽得嗯嗯作聲,就是沒有發表意見,直待齊世武彙報完後,他才冷不防地問道:“齊大人是打何處來?”
齊世武一怔,瞟了一眼蕭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