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的壁壘般的廣間,牆上閃耀著疑似熒光燈的幽光,長長的走道一直通向黑暗的盡頭。
四人啪嗒啪嗒的腳步聲,在帶著隱約的機械轟鳴聲的走道中響起。
“還真是令人不愉快的地方啊。”
黑禍的聲音,立即發出了空洞的迴響在走道上空盤旋。
“不過,”向影皺著眉盯著前方阿特拉斯的背影,“無人,至少比深陷敵營要好點吧。這一路過來,我們好像還真的沒見到半個生物呢?”
“是啊。喂,小尾巴,你們不是從這裡降落到塞那加德的嗎?那怎麼都沒見到你的同類們啊。”
素劫開口這麼問道,但走在前方的阿特拉斯只是沈默。
直到一分鍾之後,他才緩緩開口。
“它們直到降落在塞那加德是不會出營養膠囊的。”
“什麼?”
三個戰器顯然是沒聽懂,向影疑惑地追問了一句。
“它們在這裡被製造,培養,然後裝進膠囊,集中在繭中,被投射到塞那加德。在這裡的,全部是未成熟體。”
“……”
依舊是聽了個半懂不懂,但有些關鍵詞,三個戰器卻敏銳地抓住了。
“製造”、“培養”、“繭”、“投射”。
“不是吧……”黑禍有點失神地喃喃起來,“你……你別告訴我,這整個毒月,這些個奇怪的建築,就是製造附身月使的大工場?!”
“是的。”
阿特拉斯轉頭,紅色的機械眼定定地看著身後的三個戰器,肯定了他們的猜測。
“毒月塞連克拉德只是宗教名,正確的稱呼是第三殖民星人造衛星一號·星靈動力源生體兵器總加工製造場。”
“……什麼?”
完全沒有聽懂,只是生體兵器這幾個字,讓三個戰器有了模糊的不怎麼好的感覺。
“附身月使……是人為特意製造出來的兵器嗎。……這整個月亮,到底是誰弄出來的啊──”素劫壓低了聲音,有些煩躁又帶著震驚。
“那你呢。那你怎麼會熟知這裡的一切,如果如你所說的話,你也應該是被丟到塞那加德之後才從那什麼──膠囊裡出來吧?”
“……”
黑禍冷聲追問,而阿特拉斯再次陷入沈默良久。
“我是特別的。我在塞連克拉德停留了一百二十年左右才降落到塞那加德。”
最終,他只是拿機械的聲音這麼解釋道。
向影聞言皺了下眉:“你是說……你有一百多年……孤身一人呆在這個月亮上?!你吃什麼啊?!”
“製造廠有足夠的製作膠囊的原料,那些可以作為流體食物食用。”
“……”
向影不說話了。
他……竟然一個人,在沒有生物的世界存活了一百多年!難怪看到能和他有共通語言的北宸,他會那麼怕自己被廢棄,什麼都不顧地跟在她身邊。
就算是兵器,他終究是有智慧的生物啊。
就算看起來面無表情,終究,還是會感到孤單和寂寞的吧。
“到了。”
阿特拉斯那依舊平靜得宛如合成音似的聲音,打斷了向影的百味陳雜。
眼前的視界豁然開朗,幾人來到了一個極其寬廣的大廳廣間,廣場中間,排放著無數巨大的卵型物體。
阿特拉斯帶著幾人走到邊緣的小高臺,那裡連線著疑似操作室的小房間。他走了進去,然後雙手飛快地開始按著操作盤上的按鈕,伴隨著響起的,是一陣陣細小的電子音。
向影、黑禍和素劫趴在小高臺的欄杆上看著腳下那密密麻麻的巨卵。
“那個……就是‘月淚之繭’吧。看上去有點兒噁心啊。附身月使就是從那個裡面爬出來,然後攻擊塞那加德的活物的吧。”
黑禍呲牙咧嘴地感嘆著。
“沒想到我們身處附身月使的出生點呢。原來,我們,人類,附身月使這三大塞那加德的種族,出生方式是如此截然不同啊。”向影神色複雜地苦笑了一下,“也就是說,如果我們著手,把這裡的所有建築都破壞掉的話,世界上也許就沒有附身月使這種東西了?”
“笨蛋影,你覺得附身月使沒有比較好嗎?”
面對素劫的提問,向影愣了愣,然後搖頭。
“不,怎麼可能,沒有了附身月使,戰器們要怎麼生存,塞那加德雖然危 3ǔωω。cōm險,但依舊處於很平衡的生存競爭之中。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