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自身是無罪的,但是還是會帶來無法預測的殺生之禍。
“所以我就算一時會被迷惑,如果不能回神,就沒資格統領一族。”
格倫佘的話突然變多了──大概是因為,雖然平常他很不耐於向人解釋這些,但有些話是必須對北宸說的吧。
當然,有些話他還是沒有說出口。
比如,在他的審美中,女人光是臉漂亮其實沒什麼意義,重要的還是上床了之後滋味好比較實在。
比如,“女人”,對他來說曾經也只是發洩慾望和繁衍道具的標誌而已,這並不是說他歧視女性,而是他從未把自己的感情和婚姻當成一回事。因為他覺得,自己的世界,離那群嬌弱敏感的生物相差太遠。
或許,正是北宸暴露真面目的那一刻,讓格倫佘終於對她有了面對女性的自覺,讓他發現自己──或許在內心深處,對著這個小丫頭還是有些好感的。
她身為女性,卻有著男人都不一定能企及的鐵打的意志力,無數次被他摔下高臺還能戰意滿滿地爬上來。
她身為女性,卻並不像其他女性靈武司一樣享受身邊男性戰器的服侍,從她和她身邊的戰器之間流淌的氣氛來看,她是發自內心地喜歡他們,而不是對所有物、玩物或是部下的俯視的喜愛。
她身為女性,在見識到自己的力量之後,看過來的目光卻不是女性最常見的那兩種:害怕或是懷春──而是帶著興奮和雀躍的戰意。看樣子,她不會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但也不願意讓自己處於低於別人的位置呢,至少在她眼裡,他這個圖零準族長,也只不過是一個戰士而已。
她身為女性,卻從來不要求弱勢群體的優待,無數人唾棄過格倫佘會不分性別地毆打他人,但是她在自己手下吃過苦頭,卻從來只是見到抗衡敵對的眼神,而不見一絲埋怨──女人和男人都是人,招惹了同樣的事,為什麼前者可以因為性別問題逃過一劫,既然叫囂著要平等,那麼就首先從該承擔的部分平等起吧──大概,格倫佘心底的這種想法,被她潛意識地察覺了吧,她雖然沒有同意這種觀點,但至少選擇了理解。
格倫佘,因為外貌這把鑰匙,這才發現自己早就以看待女性的目光在觀察她了。而鑰匙畢竟只是鑰匙,門內的東西才具有真正的價值,就算沒有鑰匙,能開門的方法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就算她沒有現在這麼漂亮,格倫佘相信,自己大概依舊不會討厭這個既勇猛又膽小的女孩的吧。
所以,他在回神的時候,以極端果決的方式,抹殺了這種旖念。
這個女人,在前一場比賽中,賦予了自己身為戰士的最大價值,其實以人類的範疇來說,強到他這地步,已經很少能找到敵手了,對於高階武者來說,高處不勝寒,求敗而不得的感覺是最可怕的。
──然而,她給了自己勢均力敵格鬥的最高的愉悅感。
她不是沒有靈晶,不是不會用戰術,觀看過好幾次她的比賽的格倫佘,非常清楚這一點,但是在面對自己的時候,一切她都沒有用。
她和他一樣,都不忍心讓任何東西來干擾這場純粹的格鬥。拳腳相接的時候,他們幾乎可以感覺到,對方的靈魂,正在沒有任何束縛地、無所顧忌地大笑。
雖然她說了她用外道強化自己才能和自己打成平手,但格倫佘知道,假以時日,她一定會用真實的水平,再和自己來上同樣的一戰。
很好,他終於發現自己已經停滯的人生,再次開始前進起來,高處……也不再寒冷了,因為,身後有一個人在努力地追上來。
這是多麼令人興奮到想要對天長嘯的好事啊。
這種快意,豈是兒女情長、風花雪月這種小家子氣的東西可以比的?
這種滿足與感動,又怎麼能摻雜進細膩的男女之情?
能上床的女人到處都是,但能給自己這種感覺的女人,又怎麼捨得把她拖去喪志的溫柔鄉,看她失神媚亂的表情?
或許她身邊很多人想吧,但格倫佘不想。
因為對他這個圖零最強的戰士而言,“妻子”只不過是一個附屬品,而“夙敵”之位,才是他心中的神壇。
有著“送葬狂犬”這個可怕稱號的男人,對著跟前的少女露出了少見的柔軟微笑。
“或許你身邊有很多人想要你夫婿的位置,但我不稀罕。這枚戒指給你留著,是讓你能隨時進出圖零部落找我切磋。”
“誒!!”
北宸有些興奮地叫了一聲……他說他等她去找他切磋!!那是承認她是他的好對手了嗎!?這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