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沅珏比之南宮凌鋒活得就肆意太多。斬塵起身,往著一旁而走,俯視而下,極目而視也是見不到底。
斬塵再次環視這澄澈而純淨的世界,卻是覺得蒼茫得可怕,美的東西美則美矣,看久了,卻總感覺一種無言的哀傷。魯迅就言:所謂悲劇,便是將美的東西毀滅給人看。又有說越是美的東西越是有毒,想來長得最為鮮妍豔麗的蘑菇卻是最為食之不得得。閉眼張開雙手,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刺骨冰涼,斬塵忽而有種一躍而下的衝動。
想到就做,斬塵勾唇,往前一倒,除了極少數的靈力護體不至於被凍傷之外,沒有再做任何防護,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強風,速度在下降的過程中也是越來越快,也許是幾秒鐘,也許是幾分鐘,或者更久,斬塵腦海中再沒有其他任何東西,速度太快導致視線極度模糊,又沒有像高空彈跳那般至少身上有一根繩索,一樣支撐,這樣的毫無顧忌。這樣高的山峰,斬塵恍惚中想這樣一路落到底處,不知是死是殘。
“云爾雅,”恍惚中聽到有人再說話,“五十米。”腦海中這才有些驚懼起來,卻也有一種異樣的刺激和滿足感。
“湛水!”長劍從高處順山壁往下飛速而行,在得以與斬塵同一水平線上之後更加加速往下而行然後一舉變向,接住急速下落的斬塵,一人一劍,在速度的衝擊下繼續往下衝擊了數十米眼見著就要與地面來個親密接觸終於穩住反身往上。“殘空幻影。”斬塵人立劍上,在空中幾度翻轉,速度極快。而且方向的變化圓滑至極,一開始還有些些僵硬,漸漸地當真是做到了幻影。
“劍修?”即墨沅珏見著終於安全著地的少女,先是發問,接著又自顧自的回答道。“不像,聯絡太弱。”
斬塵訕訕,自己學得著實有些雜,而且除開必要的靈力修煉之外,基本沒花什麼時間在招數的修煉之上,倒是看了不少書本。也研究陣道,光這兩樣所需的時間已是佔了絕多,這把劍從得到到如今使用的次數本來就是屈指可數。到如今更是,就像她所說的現在與湛水之間連基本的默契都無,“慚愧,對了,”斬塵本來是想要問近幾年可有發生什麼大事。忽而想到這廝的性子,怕真是也兩耳不聞窗外事了。轉而說道:
“說來,我想也是時候去找鳳翔了,想來壓制真釋的禁制最為薄弱的時期也就是這年的事。”自湛水吸收了真釋的力量之後自己也能夠或多或少模模糊糊感覺到真釋的情況,剛才就發現,真釋的力量活躍得有些過分,看來離破禁之期不遠。
“沒必要。”即墨沅珏回答得有些怪異,可是這人也沒有想要仔細解釋的意識,“三個月,當是要出發。”
斬塵行走的步子忍不住一僵,立馬又正常的跟在即墨沅珏落後半步而行,早該想到的,雖然前因後果都已有猜測,到底猜測和完全事實的真相出入多少依舊是未可知,尤其是有些到現在都還想之不通的地方,總該在事情將要直接面對的時候告訴知道才對,否則何談配合,想來這所謂的‘十三王’總不會是一時興起叫來的才對,尤其是這次的所為與有記載的幾次經歷不盡相同,那時候可沒有給與這般多的時間還有和四大家族的直面接觸。
那種玄之又玄的境界褪去,斬塵立馬恢復老樣子,首先做的就是飛速的轉動頭腦,思考著各種各樣的可能以及應對之策,還有自己埋下的種子尋緣是否已經將其聯合起來就算不能很快的長成參天大樹,也該是無法讓人忽視的小樹才好。即墨沅珏自然是無法察覺斬塵頭腦裡那些亂七八糟一道一道的心思,卻是感覺到其眼底深處異樣的興奮之感,忍不住狠狠皺眉,一門心思覺得斬塵也該留在那雪山之頂才是最為合適的,至少在那裡的幾年,她給自己的是一種很平靜的感覺,而不是如今這般總有種不對勁,就像她初登上雪上週遭狂躁而不受控制的恐怖靈力。
“這裡。”果然即墨沅珏話音剛落,就有聲音從裡邊傳來,“沅珏,帶雲姑娘進來。”
即墨沅珏依舊是帶著一張面無表情甚而有些冷峻的臉,也沒有回話,直到見到那人之後這才喊了一聲“四叔”。人倒是站得筆直,那人一句“先坐”,一個‘坐’字都還沒有說完,就見其一臉理所當然的坐在了一邊,完全忘記了自己帶著的人。
“沅珏這孩子就是這性子,雲姑娘莫怪,”那人也不生氣,自請斬塵坐下,這才自我介紹道,“不才在下乃是沅珏的四叔,到現在也還是即墨家當家家主,單名一個竹字。你若不介意,自跟著沅珏喚我一聲四叔便好。”
“四叔。”斬塵相當有眼力見的順水推舟道,富貴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事她自然也做,但是講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