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那青衫漢子冷聲道:“兄弟好意相勸,這位朋友敬酒不吃,那是要吃罰酒了。”
惡鬼車敖門下一名黑衣大漢忍不住道:“那一位朋友是混上船來的,乾脆站起來,既然被人家發現了,難道還想混得過去?”
另一個漢子介面道:“不錯,江湖上講究一人做事一人當,這船藏頭露尾,算得那一號人物?”
矮胖老人一手捧著飯碗,神色自若,搖搖頭道:“真想不通,還有人會混上船來。”
青衫儀子嘴角下垂,冷冷一,哂道:“朋友裝作的真像!”
矮胖老人身軀一震,失聲道:“你說老漢?”
青衫漢子一雙森冷目光,落在矮胖老人身上,皮笑肉不笑的道:“朋友能混上迎賓船來,足見高明,難道真當金某看不出來?”
眾目睽睽之下,矮胖老人急得直搔頭皮,口中說道:“這……這是什麼話?老漢會是奸細?”
青衫漢子嘿然冷笑道:“凡是赴銅沙島與會來賓,除了隨恃師長同來,不是持有請柬,便是隨身佩帶朝天金錢,朋友身邊,可有這兩種東西?”
矮胖老人道:“老漢自然有,只是老漢的一分請柬,在路上丟了。”
青衫漢子仰首大笑道:“朋友可惜越說越不對了。”
矮胖老人道:“老漢哪裡不對了?”
青袍漢子道:“你知道接到教主請柬的,是些什麼人嗎?”
矮胖老人道:“這個老漢倒是不清楚。”
青衫漢子怒笑道:“接獲教主請柬的人,不是一派掌門,便是一代宗師,朋友自問配是不配?”
矮胖老人似乎怔得一怔,道:“這麼說來,老漢實在不配,但老漢明明接到了一份請柬,只是……真的在路上丟了。”
青衫漢子面情冷漠,朝身後兩名大漢吩咐道:“給我拿下了。”
兩名青衣大漢,猛地跨前一步,一左一右,逼近矮胖老人身邊。
左邊一個右手一探,朝他肩頭抓落,口中喝道:“朋友站起來。”
矮胖老人坐在艙板上,急道:“這算什麼?老漢真的有一份請柬。”
那左邊大漢鐵爪般五指,堪堪抓落,矮胖老人這一說話,肩頭稍微一偏,抓了個空,他用力過猛,上身不覺朝前一撲,幾乎衝了出去。
右邊大漢瞧到同伴一抓落空,立即尺交左手,健腕一伸,朝矮胖老人左肩抓來!
矮胖老人嚷道:“你們講不講理,老漢再蹩腳,也是應邀觀禮去的。”
左肩一縮,順手把飯碗朝右邊大漢抓來的手上遞去。
右邊大漢倒像真是替他接飯碗去的,右手五指一攏,正好接住了飯碗,不禁呆的一呆。
左邊大漢一抓落空,勃然變色,怒喝道:“老傢伙……”
話聲未落,恰好右邊大漢沒抓到人家肩膀、反而替矮胖老人接下了飯碗,心頭一怒,憤然朝地上摔去。
“砰”的一聲,飯碗摔破,一片碎磁,從地上彈起,打在左邊大漢門牙上。左邊大漢但覺一陣劇痛,哇的一聲,急忙後退半步,血流滿嘴,張日吐出兩顆門牙。這一下,不由得激發兇性,掄起鐵尺,朝矮胖老人頭上砸下。
矮胖老人一下從地上跳起,右手筷子一夾,把砸來的鐵尺,夾個正著,胖臉一沉,說道:“這鐵器也好隨便砸的,萬一失手,老漢一把年紀,豈不被你砸碎了腦袋?”
左邊大漢做夢也沒想到自己鐵尺,會被人家一雙竹筷夾住,用力一抽,那想掙得動分毫?心中一急,大喝一聲,在手握拳,使了一記“黑虎偷心”,直向矮胖老人心窩搗去。
右邊大漢一見同伴鐵尺被矮胖老人筷子夾住,他一聲不作,舉起鐵尺,橫向矮胖老人背後掃去。
這一下前後夾攻,矮胖老人總究身軀臃腫,不夠靈活,前胸一拳,背心一已,全捱上了!
左邊大漢一拳擊中矮胖老人前胸,但覺他身上痴肥,宛如一個肉團,自己這一拳,如同擊在棉花堆上一般,拳頭隨著深入他的肉中,一絲力道也無法用實。心頭不禁失驚大駭,知道遇上了內家高手,正待收拳後退,怎奈右手已如深陷在泥沼中的雙腳,再也拔不出來。
一時情急,右手迅速放棄鐵尺,又是一拳,奮力朝矮胖老人面門擊去。這一拳又擊個正著,但聽砰的一聲,拳頭擊在矮胖老人面頰上,但這一下和方才的一拳,大不相同!
矮胖老人的面頰,竟然像是銅澆鐵鑄的一般,堅硬無比,直痛得左邊大漢右臂若廢,悶哼一聲,一個高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