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小龍、凌杏仙兩人掃了一眼,詫異的道:“你們不是叫嶽小龍、凌杏仙麼?老夫幾時打過你們。”
原來嶽小龍、凌杏仙早已洗去臉上易容藥物,已經不是華山門下紀念勳、紀敏兄妹的面貌了。
虎嬤嬤怒喝道:“反正是你打傷的,還想抵賴麼?”
馬飛虹縱身一躍,避開了虎嬤嬤一記杖勢,陰喝道:“虎嬤嬤,你莫再逼人太甚。”
虎嬤嬤一杖落空,口中沉哼一聲,手腕振動,竹筇一昂,隔著馬飛虹身影,橫掃而至!
馬飛虹大袖一揮,迎著竹筇拂出,人卻一個旋身,橫躍開去。他這一揮袖,聽不到絲毫風聲,但一股無形潛力,欲向杖頭上撞來。
虎嬤嬤但覺手上竹筇和馬飛虹拂出的一股內家真氣相撞,微微一震,心中暗吃一驚,忖道:“此人一身功力,果然大是不弱!”舉目瞧去,陰陽手馬飛虹已躍出丈餘,心頭更覺有氣,怒喝道:“姓馬的,你莫要逃,敢不敢接我幾招?”
馬飛虹嘿然冷哂道:“虎嬤嬤,你道兄弟怕了你麼?”
班遠適時沉聲道:“嬤嬤暫時請住手,兄弟有一事請教。”
虎嬤嬤白髮飄飛,橫目道:“沒什麼好說的,你們兩個就一起上好了。”
班遠面目冷肅,沉嘿道:“兄弟瞧在仙子份上,大家最好莫要傷了和氣。”
虎嬤嬤手橫竹筇,厲喝道:“怎麼,不瞧在仙子份上,憑你黑衣堂這點陣仗,就能對我老婆子怎樣”不信,你們全算上了,看我老婆子接不接的下來?”
話聲未落,突聽一聲咳亮的大笑,接著響起一個清朗的聲音,說道:“虎嬤嬤,多年不見,豪氣當真不減當年!”
隨著話聲,但見一個面貌清瘦,黑鬚飄胸的青袍老人,飄然而來!
凌杏仙偏頭朝嶽小龍間道:“來的是青衣堂向堂主!”
嶽小龍點點頭,還沒開口,春香低低問道:“嶽相公,你認識他?”
嶽小龍道:“在下兄妹,曾在銅沙島見過他。”
春花道:“這人武功很高麼?”
嶽小龍道:“這個在下也不知道,但青衣堂主在他地位上似乎要比班遠高些。”
春香柳眉微皺,說道:“不知嬤嬤一個人對付得下來不?”
虎嬤嬤霍地轉過身來,目光落到青衣堂主身上,心下不禁暗暗一怔,尋思道:“看來銅沙島的後援又趕到了!”接著臉色一沉,呷呷笑道:“向遇春,你也來了?”
青衣堂主向遇春哈哈一笑,道:“嬤嬤沒想到吧?”
虎嬤嬤冷嘿道:“你們都衝著仙子來的了?”
向遇春朗笑道:“嬤嬤誤會了,兄弟只是順道來此,和班兄一晤,不道遇上了嬤嬤。”語氣一頓,接著抬目道:“其實班兄追緝逃犯,和貴門並無絲毫瓜葛,也沒有開罪嬤嬤之意,嬤嬤何苦自出頭?”
虎嬤嬤道:“你倒說的好聽,班遠縱容手下,拿了我兩名轎伕,還不是有心和我老婆子過不去?”
向遇春伸手一指,笑道:“嬤嬤這兩名轎伕,不是好好的坐在那裡,有誰把他們拿下了?”
虎嬤嬤回頭望去,果見兩名轎伕好好的坐在西首小樓階上,一面依然怒聲道:“馬飛虹出手傷人,難道也是老婆子強自出頭?”
馬飛虹道:“虎嬤嬤只怕弄錯了,兄弟承認在松江打了華山門下姓紀的一掌,但並未和嶽小龍動過手。”
虎嬤嬤突然間好似想到了什麼,住口不言,但她想了想,又道:“還有,方才從地道中出來兩名女娃呢,不是被班遠擒下了麼?”
她不再提嶽小龍被馬飛虹掌傷之事,自然是想到嶽小龍喬裝華山門下紀念劬,不能讓對方知道,是以臨時改了口風。
向遇春道:“不錯,方才確曾擒了兩個女娃兒,但嬤嬤可知她們是什麼人嗎?”
虎嬤嬤依然盛氣的道:“是什麼人?”
向遇春道:“兄弟只知道她們假冒韓仙姑筆跡,偽造書信,以魔教門下身份,參與銅沙島開山大典,又乘機潛逃,顯系受人指使,覷探敝島機密去的。”“虎嬤嬤道:“你們怎知這兩個娃兒,不是韓仙姑門下?”
向遇春道:“那是後來接到韓仙姑的飛鴿傳書,說她因事不克參加敝島開山大典,也沒有說派她門人參加的話,始知這姬真真、何嘉嘉兩人,乃是有人假冒的了。”
虎嬤嬤蒲扇般的巨掌一攤,說道:“信呢?”
這話就是故意找碴,試想人家寫給銅沙島主的信,怎會在青衣堂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