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一探,朝凌杏仙肩頭抓來。
嶽小龍橫跨一步,擋在凌杏仙身前,冷冷喝道:“光天化日之下,朋友膽敢這般無禮?”
黑衣漢子一抓落空,突然化抓來拍,斜向嶽小龍肋下拍來,中途變招,出勢迅快!
嶽小龍瞧的勃然大怒,左手一翻,三個指頭,輕輕朝前一撮,扣住那黑衣漢子右腕,他這一下,使的是和奕仙樂天民下棋時學來的擒拿手法,連他自己都不知如何一來,就正好扣住對方脈腕。
黑衣漢子用力一掙,但覺被扣右腕、隱隱麻木,一點氣力也使不出來,心頭大驚,左手握拳,一記“黑虎偷心”猛向嶽小龍窩搗來。
嶽小龍那容他出手,三指一緊,扣住他右腕,突然往下一頓,接著又往下摔去!
要知那奕仙樂天民的一付棋子,乃是寒鐵所鑄,每顆棋子,又冷又重,嶽小龍一連和他下了幾天三個指頭上,每一步棋,無形中都要全身貫注力道。指上勁力,早已熟練,這一拉一摔,無意之間,就用上真力,那黑衣漢子如何經受得起,一個身子當場被摔出七八步遠,一屁股坐在地上。
黑衣漢子這一跤摔出的不輕,半晌工夫,才從地上站起,望了兩人一眼,口中冷冷一笑,轉身疾奔而去。
凌杏仙眼看龍哥哥輕而易舉的把黑衣漢子摔了出去,不覺回眸一笑,喜孜孜的道:“龍哥哥,這一記手法,就是跟樂老人家學來的?當真叫人防不勝防,方才連我也沒看清楚,你就把他摔出去了,再有人來,讓我試試好麼?”
嶽小龍笑道:“好吧!看來這一路上,準有你試的。”
兩人腳下加緊,一路朝松江奔去。
說起松江,倒是一個大大有名的地方,松江的名勝,有九峰三卯,和李大白醉過酒的醉白池,但一般人提起松江,不一定會是認識這些名勝古蹟,但卻沒有人不知道松江的四鰓鱸魚。
說也奇怪,鱸魚,天下皆有;但只有松江秀野橋下出產的鱸魚,才是四個鮮紅魚鰓,不說旁的地方,就是同一條江流中,在其他橋下捕得的妒魚,硬是隻有兩個魚鰓。
天下造物之奇,莫過於此,寫到這裡,正當秋風送爽的季節,不禁使人起青菜鱸魚之思,也使人懷念江南不止!
閒言表過,卻說岳小龍、凌杏仙兩人,趕到松江,已快是黃昏時分,松江原是府治所在,城市街道寬闊,商肆林立,這時正當華燈初上,到處一片燈火,行人往來,顯得甚是熱鬧。
兩人正行之間,忽見人叢中走出一個少女,一把抓住嶽小龍的手,嬌聲叫道:“啊,張大哥,張大嫂,你們也到城裡來了,我奶奶就在那裡,快來嘛!”
那少女垂著兩條黑油油的長瓣,說起話來又甜又嗲,正是何嘉嘉改扮的,她一手拉著嶽小龍,往路邊上走去。
第十六章 陰風透骨
凌杏仙看她一手拉著龍哥哥不放,心中老大的不高興,默默跟在嶽小龍身後走去。
原來姬真真假扮的老太婆,顫巍巍的站在一家布店門口,看到兩人,堆笑道:“會在這裡遇上張相公伉儷,真是難得,兩位大概還未落店,那就請到老婆子住的店裡去坐一會。”
她生性冷漠,雖在堆笑說話,但口氣依然那麼冷漠。話聲一落,一面低聲說道:“你們怎麼給人家綴上了?”
嶽小龍聽的不禁一怔,暗想:“看來自己江湖經驗,真是不夠,連身後被人綴上了,還一無所覺。”
只聽姬真真冷冷的道:“嘉嘉,去把那兩個點子廢了。”
何嘉嘉點點頭,身形一閃,立時隱去不見。
姬真真低聲道:“兩位莫要回頭去看,快隨我來。”
說完,當先朝前走去。
嶽小龍、凌杏仙只好跟在她身後走去。
剛走到一條橫街上,何嘉嘉已經趕了上來,說道:“奶奶,我扶著你走嘛!”
姬真真低聲問道:“收拾了麼?”
何嘉嘉點頭道:“自然收拾了,我要他們回頭去,大概走不出七七四十九步。”
嶽小龍心中暗道:“她們不知是那一派門下的人,出手都有這麼毒辣。”
說話之間,已然折入橫街,朝一家叫華亭老店的客棧,走了進去。穿過前院,後院七間兩廂,自成院落。
姬真真、何嘉嘉住的是東廂,一排三間,除了中間是一間小廳,兩邊各有一個寬大害間。
姬真真、何嘉嘉住的敢情左首一間,她們領著兩入進入房中。
姬真真心思繽密,她跨進房,一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