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綵帶仙子雖然和自己提到父親當年之事,但在自己聽來,總嫌不夠詳盡,而且有些地方,她輕輕帶過,似乎不願多說。
尹兄的師傅楊公忌,自稱是父親好友,但一提到父親,他就推倭起來,言語支吾,自己感覺的到,他好像是避免和自己多談父親一般!
母親、綵帶仙子、楊公忌他們都好像不肯多說,這到底為了什麼?
他望著封柬上那一手輕快而帶著鋒芒的字型,怔怔出神,同時但覺心頭一陣悽楚,目中隱含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凌杏仙悄悄走到他身邊,一手輕輕搭在肩頭,柔聲道:“龍哥哥,快別難過了,先拆開來看看嘛!”
嶽小龍點點頭,小心翼翼的拆開信封,抽出兩張已經發了黃的箋紙,第一行寫著“多羅葉刀法”幾個楷書,接著是練功口訣,每一句下,都細字註釋。
第二張上,畫著兩個跌坐人像,和一個正身揚掌的姿勢,邊上也有密密麻麻的細字註解。
嶽小龍看了一遍,決定先把第一張上的口訣和每一句級字註解背熟了再說。當下就在燈下默默背誦,直到二更光景,才算勉強記住。
收起箋紙,回頭瞧去,只見凌杏仙陪著自己,坐在椅子打盹,心頭一陣憐惜,輕輕撫著她秀髮,說道:
“杏仙,瞧你累成這個樣子!”
凌杏仙睡眼惺鬆,仰臉嫣然一笑,道:“我不累,龍哥哥,你背熟了?”
嶽小龍點點頭,道:
“時光不早,你快去睡吧!”
凌杏仙站起身,忍不住用手掩著櫻唇,打了個呵欠,笑道:“什麼時間了?”
嶽小龍道:
“二更多了。”
凌杏仙道:
“那你也該睡了。”
說著,俏生生的走出房去,隨手替他掩上了房門。
第二天一早,兩人會過店賬,繼續上路,當晚在寶豐打尖,落店之後,嶽小龍掩起房間,開始研讀第二面的細注,和把三個人像牢牢記住。
第三天趕到汝州,夜晚繼續背誦“多羅葉刀”的口訣註解,他經過兩個晚上用心閱讀,兩頁箋紙上的每一句話,都已背的滾瓜爛熟。這第三天晚上,只是重複溫習了幾遍,看看已無遺忘,正待拿起箋紙,就燭火上焚化!
突然想起這是自己父親唯一遺留的手跡,自己若是焚化了,就永遠看不到父親的手跡!想到這裡,低下頭去,看著自己手上父親寫的字跡,心頭起了一陣孺慕,要待貼身藏好!
突聽窗外響起一聲輕微的嘆息,說道:“小夥子,這東西留不得了!
嶽小龍不禁一怔,聽出是楊公忌的聲音,急忙抬目道:“你是楊老前輩?”
只聽楊公忌的聲音說道:
“不錯,這東西不知有多少人心生覬覦,老夫怕你出事才一路跟了下來,目前以你這點功力,還無法保得住他,聽老夫相勸,還是把它燒的好,好了,老夫要走了。”
嶽小龍聽的心頭大是感動,點頭道:“老前輩吩咐,晚輩自當遵命。”
說完把手中的兩頁口訣,在燭火上焚化,但淚水卻忍不住奪眶而出,流了下來。
窗然寂然無聲,不再聽到楊公忌的聲音,敢情已經走了,嶽小龍也就熄燈就寢。
第三十三章 誤犯陋規
翌日繼續上路,由汝州到洛陽渡黃河,再由孟縣北行,抵達天井關,已是山西地界。他們這一路上,有杜景康開列的路程單按單打尖,自然不會有錯過宿頭之慮。
兩人一路北行,這天趕到太原府,還只有申牌時光,但路程單上卻註明了在太原落店。
太原,原是古時的晉陽,為周成王封叔虞之地,城據汾水之曲,土地肥活,農產豐盛。山西票號,遍及全國,太原府也是全省最繁榮的地方,城中崇樓柿比,富庶無比。
兩人入城之後,就在大街附近一家客店門口下馬,店夥迎著過來,接過馬匹,哈腰道:“客官請進。”
話聲出口,一眼瞧到兩人腰問長劍,不由的臉色微微一變。
跨進店堂,那掌櫃的慌忙站起來,拱手陪笑道:“兩位客官多多原諒,小店已經沒有房間了,兩位請到別家去吧。”說完,連連打拱,一臉歉容。
嶽小龍心中暗暗奇怪,此刻還只有申牌時光,店客住滿了人?但人家既說已經沒有房間,相偕退出,牽著馬匹,朝大街走去。
大街可熱鬧,茶館、酒肆,客店不在少數,兩人牽馬而行,剛到一家客棧門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