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劍的心頓時往下一沉,放著堂堂的虎跑山莊莊主不做,甘心情願去做僕人,他的這個主人,能是個什麼樣的出奇人物呢?冷酷心越來越好奇了。她剛想再開口詢問,草上飛孫子羽已主動向她說道:“不是孫子羽故意跟貴派為難,只是受主人差遣,不得不如此耳。請司徒夫人代子羽向司徒掌門請罪。”
冷酷心何嘗聽不出,孫子羽的這番話表面上雖然謙虛自卑,但骨子裡卻極有份量。他嘴上說不是故意和峨嵋派為難,暗地裡卻用開天窗的辦法救出缺德十八手。甚至為了掩護李鳴逃脫,不惜自己冒險現身在三人的身後,又故意挨我十三粒毒龍珠而不還手,逼我不好意思再動手,還要我回轉峨嵋把事情向本派掌教回報,這草上飛太滑頭了。
經草上飛孫子羽這麼一摻和,無情劍知道再想除掉缺德十八手已不可能了。以她冷酷心的狂傲殘暴,哪裡能容忍得下。她先向兩名手下發出了不準放孫子羽逃脫的暗號,自己又向前跨出半步,溫和地問:“貴上想必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人物,能讓我知道他的尊諱嗎?”
草上飛孫子羽縱身跳下房來,再次拱手拒絕道:“徒不言師諱,僕不講主名,乃武林常規。請夫人不要強我所難。”
無情劍冷酷心一來恨草上飛孫子羽救出李鳴壞了她的大事,二來半天沒見幫手出現,認為以三對一活捉草上飛還不是手到擒來。所以主意打定,她又笑著說:“如果你孫莊主聰明,也該知道自己得罪峨嵋派不是明智之舉吧?孫莊主,你可是有家有業的人呀!”
草上飛孫子羽神情平靜地說:“謝謝夫人!我孫子羽向來扶竹竿,不扶井繩。慶幸的是我的主人是竹竿中而不是井繩。”
兩句話一激,冷酷心怒發如狂了。她厲聲斥道:“無名少姓之輩,藏頭露尾之徒,也配稱什麼竹竿!將來我定要見識見識!”
話剛出口,陡聽身後有人介面道:“何必將來,小可恰在身後。”
又一次讓人欺到身後面沒有發現,無情劍冷酷心的悄臉變成紫霞。她猛將身軀旋轉,才看清離自己不足一丈的地方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青衫書生。
只見他光頭沒帶帽子,烏雲也似的一頭墨髮紛披肩後,其光滑油亮更襯得面如美玉。兩道秀目,一雙星眼,鼻如玉桂,唇似塗朱。短鬚如點漆,牙排似碎玉。明顯著瀟灑俊逸,暗隱著凜凜煞氣。一襲半舊青衫,腳登粉底皂履,昂然卓立,大有泰山崩於前可神色不變的氣概。更讓冷酷心驚奇的是自己苦心積慮想謀殺的缺德十八手李鳴竟隨在他的身後。草上飛孫子羽也慌忙過來侍立在青衫書生的身側。
無情劍冷酷心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真看不出這麼一個俊雅的書生,怎麼能配當草上飛孫子羽的主子。冷酷心失口向孫子羽問了一句:“他真是你草上飛的主人?”
草上飛孫子羽莊重地點了一下頭。
一見缺德十八手在場,無情劍冷酷心就不必瞻前顧後了,而且這位無名主人,又只是一個美如少女的文雅書生,她頓時又恢復了兇殘狂傲的本性,以嘲笑的口吻問:“以主人這等尊貴的身份,降臨此處有何公幹?”
青衫書生連看也不屑看她一眼就冷冷地答道:“找你!”答覆得又幹又脆。
無情劍心中一怔,忙又問:“找我幹啥?”
青衫書生還是多一個字都不說地答道:“求婚!”
見青衫書生這麼大膽狂妄,不光無情劍怒發如狂,連身為峨嵋派貼身侍衛的嶽黑、封高也忍不住了。兩個人一打招呼,嶽黑鐵腕一翻,低吼一聲:“月黑殺人夜!”手中的鬼頭刀劈向了青衫書生的當頂。
青衫書生斜閃半步,用極為普通的一招“跨虎登山”,閃開了嶽黑的一刀。
緊接著封高一聲狂吼:“風高放火天”手中的鬼頭刀一揮,“攔腰橫斬”截向了青衫書生的腰際。
青衫書生一招“鳴金收兵”,將身軀後退了三步,又讓封高的一刀也定空,才大聲罵道:“兩個小舅子該死,竟敢謀殺大姐夫。”
別看無情劍殘酷兇狠,嗜殺成性,和丈夫司徒平卻恩愛情深。如今聽青衫書生一再調戲自己,只氣得她秀目圓睜,咬牙切齒向二人下令道:“我要你倆五招之內殘其四肢,然後交給我親手將這小子凌遲處死!”無情劍大發雌威了。
青衫書生一連退了三步,大叫道:“仙鶴頂上紅,螞蜂尾上針。兩者皆不毒,最毒婦人心。我不娶你這個老婆了。”
嶽黑、封高二人久居峨嵋福壽堂,深知無情劍的殘暴,她連自己的親小叔子都能當場屠殺,知道五招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