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這三個人來到,缺德十八手李鳴剛想偷偷向秦嶺一豹詢問,這時金豹東方木的掌上明珠、玉面無鹽東方碧蓮已從上面追人回來。一眼看見剛來的三人,極為高興,熱情的招呼道:“沙三哥真是信人,還真的把兩位闞兄給邀來了,碧蓮這裡謝過。”
禮酬以後這才輕移腳步,來到了秦嶺一豹各市地嘯虹面前,先見一禮,又喊了一聲“叔父”,才回到了青城三豹的身後。
缺德十八手急於想見到自己的大哥和掌門師伯,趁場面一緩,不失時機地站起身來,喊了一聲:“東方姑姑!”
在京城吃足了缺德十八手苦頭的東方碧蓮故意作弄他。佯作沒有聽見。
李鳴豈是可欺之輩,他挺身而起,直逼到青城三豹面前,嚴肅他說道:“晚輩李鳴奉本派沈三師祖的諭令,專程前來拜謁三位東方前輩,我這是按江湖規矩,以禮求見。在宮外被許老前輩擊落水中,已讓人忍無可忍,如今我李鳴尊稱這位東方前輩一聲姑姑……”說到這裡,還用手朝玉面無鹽一指,接著又說:“這位東方前輩竟然佯裝不知,於情於理,哪樣算合,常言道,兩國相爭,還不斬來使呢,我一個跑腿傳口信的後生小輩,還管什麼面子不面子的,我人見愁豁出去了!看你們青城山又能奈我何?”
這小子也真有損招,講完了一大套不幹不溼的話,朝正中間一坐。兩手扶膝,眼觀鼻,鼻問口,口問心地打起坐來。
秦嶺一豹許嘯虹幾乎笑出聲來。東方三豹都氣得臉色鐵青,渾身抖顫,一句話也無法出口。玉面無鹽東方碧蓮俏臉一紅,忍耐不下,有心飄身而去,給他一下狠的,但守著自己的父、叔和一些外人,以自己的身分,又怎能伸手去打送信人呢?
大殿內的空氣頓時沉悶起來!這可惹惱了一人,就是被東方碧蓮喊作沙三哥的黑衣怪人。他怪嘯一聲:“小子大膽!”話一出口,一隻其黑如墨的怪手陡然伸出,打算向缺德十八手的當頂抓去。
突然大殿外面,傳出了一聲冷笑:“出手打個坐著不動的毛孩子,你川邊墨龍好大的本領呀!”隨著話音,六指追魂久子倫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
川邊墨龍沙夢山黑臉一變,不得不縮回手去。
別看玉面無鹽這麼蠻橫,她可不敢得罪這位“一生不為己,專為他人忙,只要粘上了,永遠甩不脫”的六指追魂。這口惡氣,只好直著脖子吞嚥下去。
東城三豹一齊站起,寒喧幾句,讓久子倫坐下。
事情逼在這兒,是秦嶺一豹許嘯虹出頭的時候了。他站起身來,一把抓起了李鳴,開口罵道:“在一大群長輩面前,不准你缺德無賴!我派人引你去見蕭掌門。”
按說,能去見掌門師伯和大哥武鳳樓,李鳴這就算打官司打到了九十九。但他這小子非再要再加一不可,他使勁掙脫了許嘯虹的手,寒著臉說道:“誰不知道你大頭二叔和三位東方前輩是最好的朋友,你能一碗水往平處端?我是鐵了心啦!看誰有這麼長的彎肚子,能吞得下我這個鐮刀把。”一說完,又作勢向地上坐去。
青城三豹和東方碧蓮爺兒四個還真傻眼了,他們再氣,也不能真要了李鳴的命,因為泰山再重,也壓不過一個理宇。東方大豹只好哼了一聲說:“蓮兒,派人送李鳴去委心亭見他們的掌門人。”
玉面無鹽直氣得要生吞活剝了這個缺德鬼,但又不能違抗父親之命,只好喊了一聲“李鳴”,要他隨自己去委心亭。
缺德十八手李鳴還故意嘆了一口氣說:“這就叫知情懂禮是憨傻,殺人放火天都怕,我李鳴真該回家子承父業去了。”
東方碧蓮雖心中有氣,拿他又沒有辦法,因為人家喊自己一聲“東方姑姑”,自己不是沒理人家嘛。再說李鳴還真是一省司法大員江南按察使的獨生兒子,能怪人家發牢騷嗎。只得忍下這口氣,引李鳴去了委心亭。
兩個人在路上,玉面無鹽怒極不語,缺德十八手李鳴卻嬉皮笑臉地叫道:“東方姑姑,你老還生悶氣呀,我李鳴要像你老那麼有志氣,那麼剛強好勝,我能活嗎?你老請看,我不光被大頭二叔揍了一掌,疼得我齜牙咧嘴,還溼成了一隻落湯雞。山中的風,還真他媽的叫涼,我要是傷風了,你老還得請醫生,乾脆你老賞給我一身乾衣裳,豈不省心多了。”
東方碧蓮氣得一瞪眼,李鳴卻沒臉沒皮地作了一個大揖。
東方碧蓮不耐煩和李鳴糾纏,喊了一聲:“來人!”
一個下人應聲跑了過來,東方碧蓮沉下臉吩咐道:“速去取來一身家丁穿的衣服,送到委心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