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傑單刀直入地問道:“藥王爺,你老人家好大的膽子,明為濟世活人,暗中窩藏匪類,你是能對得起自己的先祖皇甫士安老先生,還是能對得起藥王爺這塊金字招牌?”
藥王皇甫濟氣得臉色大變,張目斥道:“黃口乳子,胎毛未退,竟敢教訓起老夫來了。看在汝父為本廟的最大施主,不與你一個小孩子家計較,快出廟去吧!”說完之後,真的就要舉茶送客。
小秦傑一仰臉,先把杯子中的茶水一氣喝乾,然後一甩手,“吧”的一聲把茶杯摜於地上摔成了粉碎,正色說道:“藥王爺,咱爺們多年來可都是好裡、好面、好棉花,暖得咱們雙方的心中都熱乎乎的。我今天是夜貓子進宅,好的壞的都有,也知道我一個小孩子家有點兒人微言輕,嚇唬不了你這位當代大藥王,可秦某人不是傻瓜笨蛋。你皇甫濟不會不知,我秦傑要沒有彎肚子,還真不敢逛你這家鐮刀鋪。你廟中住的五個壞傢伙要是偷偷地跑了,也跑不了你這座大廟。”
小秦傑這麼一嚇唬,心中有鬼的藥王皇甫濟果然臉色大變了,他剛想辯駁,小傢伙將聲音放低了許多說:“我知道你老人家一心濟世活人,並不想為非作歹,受匪徒的要挾也不是出於本心。安國乃清平世界,朗朗乾坤,怎能容鼠輩橫行!我已上奏朝廷,請來錦衣衛官員,只盼老人家能將功折罪獻出峨嵋五條孽龍,人不知鬼不覺地結了此案,你老照舊還是受人尊敬的藥王爺。”
真真假假,有實話有瞎話,只說得藥王皇甫濟臉色一變再變。他默察秦傑這小子的沉穩冷靜,開門見山,估計他來頭不小,否則絕不敢孤身來此,又一想安國縣城內姓秦的人家幾乎佔四分之一,每人一口唾沫,也能把藥王廟給泡起來,自己投靠峨嵋派,原來是畏其聲威,勉強屈服,怎能為峨嵋五龍去鋌而走險。可是隻是憑自己一人的功力,要想縛住五條孽龍獻給秦傑。也等於痴人說夢。正在皇甫濟臉色連變,忐忑不安的時候,秦傑微微一笑說:“你老人家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總認為自己一人無縛龍之力,你就不會在‘藥’字上動點腦筋。”
一句話提醒了藥王皇甫濟,他一想是啊,以藥物之力,何求不得!那真是要死的不會活一個,配劑毒藥即可;要活的不會死一個,一束迷香就可以全部暈倒,任人擺佈。再說由自己親自下手,絕不會引起峨嵋五龍的疑心,因為自己已被逼應聘作為峨嵋派內三堂專司藥物的香主了。
二人又計議了一下動手時間,秦傑就高高興興地回到了家中,見了師伯武鳳樓、師父缺德十八手,將自己威逼利誘藥王爺投藥活捉峨嵋五龍的前前後後,一一詳述了一遍。
武鳳樓點頭嘆道:“以峨嵋五龍之兇之狠,今日竟跌翻在傑兒一人之手,豈非天懲惡人!只是焦一鵬狡詐多端,未必能輕易如願,還是妥為籌劃地好。”
缺德十八手卻深信不疑地衝口說道:“此事必然能成,這算傑兒入門之後的第一功。我會去求爐中仙陶旺為你打造一對得心應手的日月五行輪賞你。”
小秦傑喜出望外地磕頭謝過了師父李鳴。
按說秦傑這一次策劃藥王皇甫濟收拾峨嵋五龍之舉,不管是從地利還是人和上來說,都應該是十拿九準,手到擒來的,哪知意外的事情發生了。
下午藥王皇甫濟親自前來告知說,峨嵋五龍突然離開藥王廟,去向很可能是北方,並且走得非常匆忙。藥王空有毒藥迷香,也英雄沒有了用武之地了。
秦傑氣得小臉一紅,跺腳埋怨藥王皇甫濟誤了大事。
皇甫濟有理說不清,只好自認倒黴,任憑秦傑說三道四。
倒是缺德十八手李鳴說道:“峨嵋五龍必是嗅出了我們弟兄的行跡,河北的垛子窯又被我們挑了,三少主又在河南失蹤,他們擔不起這個沉重,有可能去京城找無情劍冷酷心哭訴去了。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藥王爺有心,還愁沒有人來喝你煞好的藥汁!”
聽缺德十八手李鳴為自己開脫了罪責,藥王皇甫濟千恩萬謝地走了。李鳴轉臉見小傢伙垂頭喪氣的樣子,就拍了一下秦傑的頭頂說道:“此次沒有網住峨嵋五龍是時機對他們有利,非戰之罪也。幸好沒有打草驚蛇,藥王皇甫濟依然如故地順從他們,還愁他們不會再來上鉤!用得著垂頭喪氣嗎?”
小秦傑這才有了些精神,也不磨纏著要跟隨二人進京了。看他規規矩矩的樣子,也很象個聽話的孩子,缺德十八手心中暗笑了。
臨動身的時候,缺德十八手李鳴突然向武鳳樓說道:“傑兒已是咱們先天無極派的門下,五兒比他還小的時候,就出道闖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