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出來了。
大天白日,又有鎮園千總親送,水東樓下的那些人,誰敢無故懷疑,三個人暢行無阻地來到了園門。
有道是有錢能買鬼推瘩。每個兵丁一張一千兩面額的銀票,他們幾乎能拿曹玉當自己的祖先,不但沒有人阻攔,還一齊躬身施札歡送三人出門呢。
由於事情鬧得不小,三個人回到招商容店後,江劍臣就催促大家上路了。
離開了保定府,六指追魂和秦蛉一豹就撲奔了正西。
緊接著就是穿腸秀士柳萬堂告辭單走。
一貫忠厚待人的武鳳樓取出二十兩銀子,向瘋霸王說道:“一點心意,請魯當家的笑納。咱們後會有期了。”這在武鳳樓來說,雙方本是仇敵,怎好同行,他怕瘋霸王不好提出,就先說了出來。
不料魯夫將手一推,拒絕了武鳳桉的饋贈,然後正色說:“大丈夫一言出口如白染皂。從今以後,令徒曹小俠就是魯某的主人,我永遠追隨在他的左右。”
武鳳樓哪能忍心讓一瘋三狂之中的瘋霸王屈身在曹玉手下當僕人,他和氣地勸道:“幾句戲言,哪能當真,恕武鳳樓嘴冷,請魯當家的自便。”
瘋霸王執拗地說:“出口是願,我決不反悔。再者說,我孤身一人無家可歸,跟隨主人豈不是因禍得福。我鐵定心了。”
聽了瘋霸王的話,連江劍臣都感動了。
小神童一把抓住了瘋霸王,動情地說:“曹玉天膽也不敢屈你老為僕。只要不嫌我小神童,我願和老人家永結忘年之交。不知你老意下如何?”
一席溫暖的話語,感動得瘋霸王幾乎流下了眼淚,他身軀顫抖,兩眼潮溼,一下撲到了江劍臣的身前,顫聲說:“我一個末路窮途的江湖人,蒙你們三代人的厚待無可為報,有一極大秘密報知你們。”
江劍臣見他說得非常嚴肅,心中一動,含笑請問其詳。
就聽瘋霸王緩綴說道:“當年我雖名列三狂一瘋,那是一般江湖人物叫著順嘴罷了。其實我和三狂不僅不是同夥,而且性情不投,門派各異。他們看不起我的粗野,我也不耐煩他們三人的狂傲。峨嵋派與貴派拼搏,凡屬江湖人物,無人不知。瞽目飛龍焦一鵬離開此處,就是趕赴許昌小西湖,找機會拉攏三狂出山為峨嵋派助威的。
以先天無極派的人手,當然不怕他們,但這三個傢伙人緣極好,只要他們三人被峨嵋派拉動,準還有一大批人投向峨嵋,那時所失就大了。為了報答你們,請三爺派個人同我連夜趕往小西湖,當面勸阻三狂,對貴派百年大典,定會減去不少麻煩。”
聽瘋霸王這麼一洩底,江劍臣心中一沉。以他自己的身份當然不會把三狂瞧在眼裡,但那是武功上的比較。和峨嵋之爭,關係到一派的榮辱啊。江劍臣也知道三狂的人緣所以能這麼好,是因為書狂金似土家資鉅萬,揮金似土;醫狂紀世人金針續命,指下活人,卜狂周知機指點迷津,趨吉避凶。受過他們好處的人,當然對他仍奉為神明瞭。
見江劍臣沉吟不語,武鳳樓頭一個請求說:“孩兒願隨魯當家的去一趟許昌,請三師叔允准。”
江劍臣留不答話,先看了多玉嬌一眼,然後正色說:“必須親自將多玉嬌公主送回柳家堡,許昌之事。我自有主意。”
武鳳樓無奈,只好和多玉嬌一同走了。
瘋霸王急道:“火已燃眉,請江三爺快拿主意!”
站在江劍臣左右的李鳴和曹玉,一齊眼巴巴地望著江劍臣。二人心裡都爭著去,但又都不敢開口。
瘋霸王還想再催,江劍臣已向站在自己右側的曹玉問道:“玉兒,讓你前去,你打算咋辦?”
小神童曹玉昂然說道:“曉以大義,不准他們依附峨嵋派。”不等小神童再往下說,江劍臣又接著問:“假如三狂已聽了他人之言,又如之奈何?”
小神童精神一抖,傲然說道:“讓他知道知道先天無極派的厲害。”
江劍臣沉下臉來斥道:“以狂對狂,必然大動干戈。那豈不變成了為淵驅魚!”說到這裡,轉臉向缺德十八手問道:“鳴兒,你有何打算?”
缺德十八手李鳴小心地答道:“峨嵋派中的焦一鵬、申恨天皆和三狂有舊,等閒之下,很難處事不偏。我打算先以禮拜見,尋找機會激其發怒,然後以力服之。三狂素守信義,處理得當,或可成功。”
江劍臣先點頭默允,然後向李鳴交代道:“你三師祖已去了河南,說不定他會伸手。你先走一步吧。”
瘋霸王由衷嘆道:“怪不得貴派能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