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乘機要求江劍臣給她換藥。
江劍臣為幫徒兒查清血案線索,除輕輕抱起她,代她解下腰帶,褪下一大截褲子,面對凝霜凍雪似的膚肌,細心換好藥。
換藥中間,惡女始終用異樣的眼神盯著他,久久沒有收回來。
不讓江劍臣把自己放平睡好,惡女湊近,低聲說:“扈少夫人就是五毒神砂的二女兒。”
江劍臣心神狂震,忙問:“聽說郭雲璞共生兩個女兒,那一個現在何處?”
惡女伸手撫摸江劍臣的臉腮,長嘆道:“你真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你要真肯施展美男計,保險王母娘娘都得跟你講實話。”
江劍臣不傻,自能聽出惡女的弦外之音,有心不問,情勢又像箭在弦上,實在不能不發。轉念再想:自己不光欠她兩條人命債,並且沒有一天不觸控她的肌膚,憑自己的定力,也決不會被她所迷。
眼光銳利如刀的惡女,哪會瞧不出江劍臣軟了下來!也看出此時挑逗,或許不會堅拒。但她絕對不幹這種冒險傻事,因為她最清楚鑽天鷂子江劍臣是塊誰也啃嚼不動的鐵骨頭。只有耐下心來,用小刀一點一星地慢慢刮,方能收效。
惡女假裝傷痛不耐久坐,躺入江劍臣的懷內,悄悄道:“據我所知,五毒神砂郭雲璞確實有兩個女兒,長名郭虹裳,次名郭霓裳,得傳郭老毒五毒神砂衣缽真傳的是長女,你可還記得甜死人那浪女人的判官筆?”江劍臣見她述說到此,嬌喘吁吁,鬢沁香汗,忙輕輕將她放平。
惡女環住江劍臣的脖子不放,接敘道:“甜死人的判官筆外長一尺,內藏八寸,不知內情的人,必為所乘。郭紫雲那根天山實心竹杖頂端,也藏有一根淬過七種毒物的鋼針。一經點中,只有三草迴天丸可解!”
江劍臣做夢也想不到,她會知道這麼多秘密。這些,連李鳴煞費心血都查證不出來。憐惜她不知絞盡多少腦汁,才從郭紫雲那裡蒐集來的,別說自己欠過她兩條命,光憑這也該好好對待她。
惡女將自己的粉腮,貼在江劍臣的臉上,磨擦說:“據說,郭霓裳是郭虹裳強硬逼她嫁給扈家的,還派了一個名叫艾紫菊的女人作陪嫁。”
所有情況,完全吻合。血腥屠殺、神秘失蹤等巨大案情,快接近大白。心頭陣陣狂喜的江劍臣,連惡女的櫻唇貼上自己的嘴唇,都沒有注意到。
好個又賊又滑的惡女,深知能吻一次絕對不愁第二次,只輕輕印了一下,就繼續說:“郭紫雲、範紫光、艾紫菊,還有一個不知姓氏、名叫什麼蓮的女人,完全聽命於郭虹裳,像是一個神秘詭異的幫會。”
江劍臣還想繼續再聽,惡女竟疲勞乏倦地閉上了秀目。
可嘆被惡女悄沒聲息偷越防線、侵襲過一次的江劍臣,在對惡女的觀感上,大有改變,也更確信她是為報母妃仇恨而有求於自己。
就在江劍臣代為蓋好薄被,轉身欲去時,惡女勉強睜開鳳目,向他說:“劍臣,千萬別忘了有人想殺我。”
江劍臣破例轉身走回臥榻前,輕撫著惡女的玉頰,道:“此處是朝天宮,絕對不會有歹徒。再說,天還這麼早,安心睡覺等著我。”
惡女表面像似極不情願地閉上了雙眼,內心卻籌劃如何殺人。
兵貴神速,江劍臣決心趁天黑前趕到扈老駙馬府,去相機抓人。
想不到雲海芙蓉馬小倩和小神童曹玉,奉武鳳樓之命趕來了。
江劍臣心想:李鳴再是自己的徒弟,一來他也收了徒弟,二來又職充錦衣衛指揮,絕不能讓他幹那些敲門、遞帖隨侍自己的雜事。有心帶著曹玉,又知馬小倩執拗任性。除去自己,誰也管不住她。
當下寒著臉色,吩咐馬小倩:“玉兒隨我去抓人,我要你留下看守俘虜和暗地保護潞王府中一位郡主,但你絕不能與她見面。記清了!”
壞就壞在江劍臣這一句“絕不能與她見面”上,致成千古遺恨。
朝天宮門外現成有三匹坐馬,一為李鳴所乘,兩為曹玉和馬小倩所騎,江劍臣用不著去朝天宮馬廄之內再鞴馬。
扈老駙馬府座落在儀風門內,與永樂皇帝敕建的天妃宮毗連。
同行三人中,只有江劍臣清楚,這座扈老駙馬府,是玉屏公主的父皇萬曆皇帝撥銀敕建的。金碧輝煌,雄偉宏大,甚至超過冉興的府宅。江劍臣掃了一眼小神童曹玉,示意他在報名求見時不要莽撞。
幹這種事,小神童是行家中的行家。
只見他昂頭闊步,直趨府前,沒等逼近身前的豪奴開口,早沉聲報名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