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蘭香怒道:“事情明擺著。你對我的稱呼,由大姐姐變為葉姑娘,算不算結下了新怨?”
小神童剛想辯駁,消魂觀音接著說:“我為你得罪了屠四如,而你卻趁此機會攜帶著你的小美人逃來此處,打算替我的敵人尋求解救的方法。這不光是結下了新怨,簡直是化友為敵。你還有什麼話可說。”
常言說得好:事不關心,關心則亂。小神童瞟眼一看白小風,幾句話的工夫,她已經軟癱在閣內的地面上,比先她中毒大半天的卜碩化還要嚴重得多。曹玉的心中當然明白,這就是白小風的內家功力,遠遠不如武林三聖的緣故。情知延遲下去,非毀了她不可。毅然向葉蘭香求道:“我曹玉也套用你剛才那句事情明擺著的話說,只要你能高抬貴手,給鐵獅道長和白小風解去身上所中之毒,咱們豈不又化敵為友了。”
不等小神童的這番話落音,神智仍很清醒的白小鳳,費力地掙扎著站起嬌軀向曹玉慘然說:“我白小風情願毒發身死,也絕不接受葉蘭香這蕩婦淫娃的醫治。”
氣得葉蘭香嬌軀一晃,撲搶到白小風的身前,甩手剛想向她的臉上扇去,她的手臂早被相繼撲進來的小神童給托住了。葉蘭香狠狠地瞪了白小風一眼說:“看在我小兄弟的臉面上,饒了你丫頭這一遭。”說完,摸出兩粒藥丸,分別拋給卜碩化和白小鳳,然後向曹玉說:“有此兩粒丸藥,足可延緩他們二人身上所中之毒發作。明日此時,我自會親自解去他們身上所有的餘毒。現在,我要你先跟我出去。”
為了保住卜碩化和白小風二人的性命,小神童毫不遲疑地跟隨消魂觀音離開天心閣,來到相距不遠的文昌閣下。
葉蘭香伸手攬著曹玉的脖子浪笑著問:“知道帶你到此的目的嗎?”
曹玉點了一下頭。
葉蘭香又問:“你真願意在我身上毀去至今仍未破壞的童子功?”
曹玉一言不發地又點了一下頭。
葉蘭香先將自己的臉磨擦了一下曹五的臉,緊迫不捨地再問:“假如鐵獅道人沒有中毒的話,光是為了一個白小風,你也肯這樣做嗎?”
曹玉還是把頭點了一下。
葉蘭香一下子將臉離開了曹玉,不無懷疑地問:“你至今仍和九爪金龍處於敵對立場,又是被白小風誘騙擒來,難道真肯為了她毀壞你小神童的清白?”
曹玉呆然不語了。
以消魂觀音葉蘭香的精明和狡猾,自會看出這是清白二字刺激得小神童呆然不語。按道理,這個一貫人盡可夫、淫蕩成性的女妖精,勢非羞怒大發不可;哪知她不僅沒有生氣發火,相反地卻又從袋中取出兩粒丸藥,交到小神童的手中說:“為了讓你心情能舒暢起來,我現在把真正的解藥交給你,快些去給他們二人服下,只消安排他們盤膝運功一個時辰,身上所中之毒就可完全解除了。但你必須馬上回到我的身邊,可以嗎?”
小神童先說行,然後才接過葉蘭香手中的兩粒丸藥,扭身走向天心閣。解藥是小神童親自拿來,鐵獅道人卜碩化自然是接過藥來,立即吞服嚥下。倒是那鐵騎紅裳白小風,是被小神童曹玉突然出手點了穴道,硬塞進她嘴中去的。
正在小神童曹玉轉身欲踐消魂觀音之約、迴轉文昌閣時,卜碩化對他說:“依你所說,只消一個時辰,我身上所中之毒就可完全解除。到時候,我自會找她算帳。你只管走你的,千萬不能再去文昌閣!”
小神童正色說:“古人云,臨難勿苟免。我答應了她,怎好自食前言。請老道長多照顧白小風一點,讓她好能平安回到她父母身邊。”說完,毅然轉身回到了文昌閣內。
當小神童舉步跨入文昌閣,第一眼瞧見的,不是那個貌豔如花的消魂觀音葉蘭香本人,而是迎面供桌上放的一張字柬。
曹玉心中一動,急忙拿起柬帖看時,只見上面寫道:先給你的不是解藥而是毒藥。如你妄圖一走了之,不僅害死了鐵獅道人卜碩化和鐵騎紅裳白小風,也是自速其死。如能守約返回,可來白沙井西的一座大園子裡找我,我自會給你真正的解藥。下面沒有署名,寫的是“知名不具”四字。
所好白沙井就在天心閣下,別看此井廣僅尺餘,卻極甘冽,而且汲久不竭,被譽為古城長沙第一井。甘露從井底湧出,終年不斷。民間有兩句最好的諺語:常德德山山有德,長沙沙水水無沙。長沙沙水,即指白沙井水,歷史有名的“白沙夜”酒便是用此井水釀成。
小神童按址很快找到了葉蘭香所寫的那座荒廢大園子。
說它荒廢,確實不能算過甚其辭。這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