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
侯國英情知地獄遊魂有後臺,反正今天自己也不是沒有靠山,剛才又讓李鳴給引逗出一團高興來,心想:索性拿陰森老兒開開刀。主意既定,趁打鬥雙方刷地分開的一剎間,她一晃嬌軀切入了。
陰森何嘗不清楚,在今天這種高手環立的場面上,自己的兩個兒子簡直上不了桌面。
如今一見女魔王上場替下缺德十八手,他自然對侯國英那把閻王扇上的兇殘和紫電劍法的狠辣,是素所深知的。
真怕這位姑奶奶一怒之下,殺了他的兩個兒子,偏偏九千歲約來幫助自己的三位怪客遲遲不到。他只好自己狠下一條心,毅然從身後的豹皮囊內,掏出兩隻烏光油亮、寒芒噴射、形如鷹爪的鐵手套,分別套在雙手上。
女魔王冷冰冰地指著陰森說:“姓陰的,若不是有人給你撐腰,就讓多爾袞再往你肚子裡裝上三個膽,你也不敢進關來張牙舞爪。快把你身後的靠山喚出來,讓我瞧瞧他夠不夠分量。”
女魔王的這番話,說得實在太難聽。但由於她曾出任天啟年間的錦衣衛總督,是響噹噹的武官正二品。在目前,她手下還擁有夏侯雙傑、秦嶺四煞、風流瀟湘兩劍,連虎頭追魂燕凌霄、草上飛孫子羽,一向獨來獨往的黑道怪傑陸地神魔辛獨,都投入到她的麾下。所以她把陰森臭罵嘲笑了一頓,陰老鬼硬是嚥下去沒吱聲。
女魔王剛想抽出紫電劍,陡地兩聲怪笑,聲如梟鳥,緊接著從迴廊頂上飄落下兩個瘦高的人影來,一個像飢鷹盤空,一個似夜梟墜地,疾射侯國英的身前。
直到這兩個奇異的怪人飄落地上之後,女魔王才看出他們的年紀都已在花甲之上。而且一個猛如瘟神,一個兇如厲鬼,清一色的褐色短袍,長僅及膝,白布高勒襪子,黑色厚底福字履,雙雙赤手空拳,沒帶任何兵刃。
說也奇怪,憑女魔王侯國英在武林中的地位和豐富的江湖經歷,又榮任錦衣衛總督長達數年之久,自信對白道怪傑、黑道惡煞,幾乎是無所不知。就連身背命案、極善偽裝的邪魔外道,也都可說是無所不曉。偏偏認不出這兩個褐衣老者到底是何如人也,豈不是咄咄怪事。
那位兇如厲鬼的年紀可能小兩歲,他從侯國英對他們兄弟二人的注視上,看出侯國英吃不透他們的身份,面有得色地嘲弄道:“久聞侯島主年紀雖輕,識見甚廣,幾度注視之下,尚未認出我們,難道我們兄弟真就那麼不入你們的法眼嗎?”
江劍臣因有妻、侄、徒三人在此,本不打算過早地出場。
一聽對方說出“你們”兩字來,他不由得冷笑了,笑得是那麼孤傲,那麼輕蔑。
兇如厲鬼的褐衣老者剛剛一怔,江劍臣早笑著向妻子說:“英妹,虧你聰明得玲瓏剔透,今天怎麼反讓兩個老廢物給矇住了?你也別覺得認不出他們失面子,那是因為他們縮頭當孬種的時間太長了,更何況他倆還是你結拜大哥手下的敗將呢!”
一句話提醒了侯國英,頓時使她回憶起大哥駝背神龍耿直給她提起過的一件事——原來,站在侯國英面前的這兩位褐衣老者,乃系同胞兄弟,一頭黃髮、猛如瘟神的叫龔允,兇如厲鬼的叫龔讓。三十多年前,就是橫行關西一帶的黑道大豪。由於他們二人練得都是指掌上的功夫,且又心黑手毒,一經動手,很少留有活口,才被當代綠林人分別稱為魔手、魔爪。端的聲威赫赫,不可一世,其作孽多端,更為令人髮指。後來被駝背神龍耿直得知,單人獨自闖進他們設在關西的垛子窯,勸其解散盜夥,迴心向善。不料他們兄弟倚仗人多勢眾,欺耿直孤身一人,當場廝拼了起來。兄弟二人先是迭次上場,分別敗在耿直的手下,惱羞成怒,殺心大熾,突又聯手偷襲,成心想屠耿直於當場。惹得駝背神龍性起,以神龍九抓的絕技,再一次挫敗了二人,並在二人的鬢角下留下了記號。從此之後,只聽說他們分散了金銀,解散了盜夥,消失了蹤跡。想不到三十多年後的今天,竟然又出現在黑龍潭。
老奸巨猾的龔允,揮手阻止了二弟說:“果然人言不虛,還是江三俠的招子亮,一眼就認出我們來,那就請賢伉儷一齊出手吧!”
侯國英雖和江劍臣是夫妻,但她卻對丈夫敬如天神。
如今一聽敵人指名要她和丈夫聯手一齊上,馬上就火冒三尺了。探手抽出紫電軟劍,開招一亮勢,就是義父馬慕起親傳的龍蛇八劍。
缺德十八手李鳴一看師孃這次真動了肝火,他是最能吃透一氣三分迷真訣的,雖不好替下師孃來,卻故意打著哈哈道:“師孃,不是徒兒硬攔你,當年龔允、龔讓哥兒倆,讓我羅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