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真讓武鳳樓給看透了,郝必醉足足攻夠六十招,幾乎連內外八八六十四招都快用完,單于獨行硬是沒有機會攻一掌,他的老臉羞紅了。
郝必醉一笑收手後退說:“我揍了你老半天,你都不還手,我真不好意思再揍了,還是你來揍我吧!”
窩囊了老半天的單于獨行,臉上雖然泛紅,嘴中還是說了聲:“恭敬不如從命!”腳下步眼一活,早夠上了尺寸,出手就是一招石破山驚,掌風颯然,震向抬手不空郝必醉的面門。
郝必醉也真會逗,從單于獨行的第一招石破山驚起,一直閃避到劈斷絕嶺止,正好也挨夠了六十招,才猛然出手一招推波趕浪,將單于獨行逼退了三四步,臉色一沉咋呼道:“你單于獨行就是不大夠意思。我揍你到六十招時,自動停下手來讓給你;你老小子足斤足兩地打我六十招,硬是不想再讓給我。我眼睫毛都是空心的,怎肯吃你這種啞巴虧。”
單于獨行連氣加羞幾乎昏過去。
郝必醉又喊叫說:“快快亮出你的旋風鈸,這回讓你老小子先招呼我!”
騎虎難下的單于獨行暗暗咬牙發狠了,心想:自從藝成離開師門,先在遼東闖蕩,後投努爾哈赤親王,歷經惡戰,不下千次,我這三十六招旋風鈸,向來沒曾施展到三十招。今天為了挽回顏面,我要讓郝醉鬼知道我單于獨行是何如人也。翻手亮出自己的一對旋風鈸,一上手就攻出天風破曉、雨暴風狂、春風拂面、秋風掃葉、冷風刺面、寒風泛骨、陰風入洞七招,一直到追風逐電、怒卷西風、狂風飄絮、旋風掃雪、迎風斷草、風雲變色、龍門飛浪,正好是三十六招時,抬手不空才陡地一個金鯉倒穿波,退出去六七步,跺腳、搖手、生氣說:“你這人就是人不地道,三十六鈸施展完,硬是老著臉皮不停下,現在該我揍你了。”
單于獨行無奈,只好收招停手,任憑抬手不空郝必醉招呼自己。
郝必醉豎指挺胸大聲說:“郝老醉外號人稱抬手不空,使用的又是獨門兵刃驚魂刺。那可是招出形現、形現刺到、刺到人亡的厲害傢伙。今天我讓你單于獨行一個便宜。”
說到這,用手一指任如獅說:“讓這小子到後面,隨便拿個傢伙來。”
任如獅恨不得一口吞下郝必醉解恨,聽抬手不空讓自己給隨便拿樣傢伙,心中一動,不等聲音全落,就轉身出了賭廳。
來到後宅的練武場中,一眼就號準了刀槍架子上的那條大杆子。心中暗想:別看你姓郝的是那麼大的人物,但你向來得手應心的兵刃是一柄長止尺半的驚魂刺,講究的是一寸短一寸險。再加上你身材五短,滿身的胖肉,而且動手的地方還在賭廳內,我就硬塞給你這條白臘杆,看你是能躥高,還是能跳遠?我這也算暗替單于總管出了把子力氣,讓他老人家輕而易舉地就能勝了你。任如獅提著這條九尺長的大杆子,回到賭廳,面含詭詐的奸笑,抖手拋在郝必醉的身前。
一看任如獅拿來的是條白臘杆的大杆子,小神童也不由得暗暗埋怨郝太公,現放著得手應心的驚魂刺不用,偏獨出心裁讓對方為你選兵刃。這一下子倒好,給你拿來一條白臘杆,憑單于獨行的那身功力,兩手又分執一方鐵鈸,真要讓他把白臘杆給弄斷了,你郝太公豈不一世英名付東流!小神童一面著急,一面瞟眼再看單于獨行。不料單于獨行反倒眉頭緊皺,真叫一貫聰明伶俐的小神童百思不得其解了。
只見郝必醉咧開大嘴笑了笑,用右腳一捻大杆子,那條大杆子的後半截竟被捻起好高來,被抬手不空用腳尖輕輕挑起,然後撲地一把操在了手內,先陰陽把一合,雙手一擰大杆子,杆子梢一顫,撲嚕撲嚕顫出足有桌子大的一個圈子。這就叫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只憑這一手,就博得追風飄萍任影動一聲“好”。
再看單于獨行,一點也沒有輕看郝必醉手中的大杆子,反倒用手中的兩片鐵鈸護嚴了周身部位。腳下也站成跨虎登山,準備隨時招架郝必醉的一擊。
抬手不空郝必醉的花樣也真多,緊皺雙眉地說道:“老子的酒癮上來了,最多能撐三回合,我就得扔下杆子喝酒去。”
說罷,兩手一翻,杆梢一顫一招烏龍出洞,奔單于獨行的胸前便點。一見大杆子來勢極快,單于獨行的左手鐵鈸,剛想往大杆子上撩去,郝必醉猛然向後一撤步,後把同時往後一帶,又矮又胖的軀體滴溜溜一轉,陡化為金鑽倒提爐,反而戳向單于獨行的小腹。這也就是單于獨行,換一個武功稍低的人,就得叫抬手不空給點爬下。饒是那樣,單于獨行也被逼得左腳往外一滑,左手的鐵鈸往下一沉,忽的壓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