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妃墓。二妃乃四千多年前堯帝之女。
堯帝見舜德才兼美,不光把自己的兩個女兒娥皇、女英嫁給舜為妻,還把帝位也禪讓給他。婚後,夫妻三人極為恩愛。舜時常外出,去巡視江河,治理山川,開拓疆土。有一次南巡之後,久久不歸。二妃四出尋找,最後登上君山,忽聽人傳言舜帝死在九嶷山,悲傷萬分,攀竹痛哭,淚血滴在竹上,竟成了斑竹。二妃死後,即葬於此。
血玫瑰一直飛馳到二妃墓前,才停住腳步,等候小神童隨後趕來。
已將本身輕功施展到極限的曹玉,還是慢了片刻方到。見墓是石砌,前立石柱,上雕麒麟、獅、象,中豎墓碑,上刻:舜帝二妃之墓。
血玫瑰見小神童一路急馳,臉色白中泛紅,更加俊美好看。忍不住貼上前來,纖手微抬,似想代為擦拭汗水,被曹玉藉故閃開了。
就在這時,突有一個極為清越的聲音笑著說:“孟光舉案,張敝畫眉,皆古人之佳話,至今尚傳為美談。你這丫頭伸手就摸情郎的臉腮,又算什麼佳話美談?”說完後,哈哈大笑起來。
只羞得小神童俊臉發燒,循著聲音望去,才看出在湘妃墓左側的大青石板上端坐著一對年約半百的男女。男的面白如玉,須黑如墨,長眉入鬢,目射精芒,一身白衣如雪,飄逸瀟灑異常。雖然只瞥了一眼,曹玉就頓生好感。
再將眼光投射到那個女人身上時,以曹玉的膽量和勇氣,也不禁嚇了一跳,這女人醜得太嚇人:她的左眼深陷入內,右眼鼓出眶外,左腮長一肉瘤,右腮紫如羊肝,塌鼻缺嘴,脖子粗短,似乎所有人生的殘缺都集中在她一個人的身上。以她這奇陋不堪的形貌,偏偏也穿了身雪白的衫裙,簡直是更增其醜。
當時的情況快,作者的禿筆漫,在小神童掃視這一對極不般配的老年男女時,血玫瑰早嬌喊著師父、師孃撲了上去。
聽說這一對男女竟是一對夫妻,小神童的心中幾乎想要作嘔,情不自禁地再一次將眼光投射到那對男女身上時,竟發現了那個飄逸秀士,在看那個醜八怪女人時,眼神是那麼的溫存和深情,像在看一個麗資天生的俊秀美人。
小神童畢竟不愧是一個舉一反三的聰敏人。從這奇異怪現象上,陡然回憶起不久前在古彭徐州時,聽胖瘦雙喘的師父——號稱八極怪叟的段常仁提及,他有個一母同胞的幼妹,名叫段常美。因為她天生奇醜,被江湖人呼為殘缺玉女。但她卻天賦異稟,武功極高,被愛武如命的神行書生白天野三次求聘,結為夫妻,伉儷之間竟十分情篤。
由於殘缺玉女自知醜陋,經常不在江湖上走動,認識他們的也不多。眼前這對半百男女,男的必定是神行書生白天野,不然的話,血玫瑰洪如丹的輕身功夫,絕不會如此高超。女的肯定是殘缺玉女段常美無疑了。
血玫瑰好像很為有曹玉這樣的丈夫而自豪。先附在師孃的耳邊咕唧了一陣子,然後嬌聲向曹玉喚道:“愣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過來給師父、師孃磕頭。”
小神童作難了。以自己目前的處境,能得到神行書生和殘缺玉女相助,重新奪回惡鬼谷,等於是易如反掌;但是,一得承認洪如丹為妻,二得仿照洪如丹的稱呼,喊神行書生、殘缺玉女為師父、師孃。這樣做,不僅眼下的危難能解,日後也是兩座極大的靠山。但那又將雲海芙蓉馬小倩置於何地?對不起待我恩重如山的神劍醉仙翁馬爺爺。再說,我三師祖、三師奶奶也絕饒不了我呀。反之,拒絕拜見,說明實情,豈不和昔日師父武鳳樓在江南袁家堡內當面親口拒絕東方綺珠的婚事如出一轍!既害苦了血玫瑰洪如丹,又樹下了神行書生、殘缺玉女兩大強敵。弄不好,我會血濺此地。
血玫瑰洪如丹乍見小神童臉上的顏色,紅一陣、白一陣變幻不定,還認為心上人是年幼怕羞。先是抿嘴一笑,然後飄然走來,俏生生地貼站在小神童的肩側,輕輕推了他一把說:“師父、師孃又不是外人,你還害得哪門子羞!快快上前拜過,好求兩位老人家替義父報仇。”
事情已火燃眉睫,勢非當機立斷不可了。小神童猛地把心一橫,前跨三步,深深打了一躬說:“白、段兩位老前輩在上,先天無極派門下弟子曹玉拜見!”
血玫瑰一聽就急了,也跟著連跨三步,再一次貼近到小神童的肩側,悄聲更正道:“大青石板上的兩位老人家,男的是你妻子的師父神行書生白天野,女的是你老婆的師孃殘缺玉女段常美。如今你有了這兩座大靠山,還愁大仇不能得報嗎?這可都是我的面子,你今後得好好對待我啊!”聽洪如丹說得比剛才更為親切,小神童一下子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