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絲一毫女孩氣息,加之眼高於頂,瞧不起世俗男子,雖不斷有五公大臣之子、當朝權貴之後託媒說合,她不光嗤之以鼻,不假辭色,弄不好招來殺身之禍。所以,雖已花信年華,尚是小姑獨處,就是其母聖泉夫人也拿她沒法。今晚機緣湊巧,郡主魏銀屏一聲“侯總督”,才提醒白劍飛和武鳳樓師徒二人。
武鳳樓心中暗想:怪不得堂堂崑崙雙傑竟甘心俯首,充任護衛。今日,魏銀屏當著眾多司下,如此頂撞女魔王侯國英,武鳳樓不禁為之暗暗擔心。
侯國英乍聽之下,果然粉面一沉。
不過,她到底是和魏銀屏從小一塊長大,感情親睦的乾姐義妹,加之又年長几歲,看在乾爹魏忠賢的份上,也不能馬上翻臉。遂寬容地笑道:“屏妹,你怎麼和我打起官腔來了?
我親奉義父之命,專程前來辦此機密之事。你又在執喪期間,不得已從權辦理。還有什麼不妥嗎?”
在侯國英想來,魏銀屏雖然嬌縱成性,可是,只要抬出魏忠賢這塊金牌,就一天雲霧皆消。她哪裡知道魏銀屏和武鳳樓之間的恩恩怨怨呢?
不料,她的話剛一落音,魏銀屏已寒著臉說道:“總督大人,你身為錦衣衛首腦,常常出入宮廷,對朝廷法度,比我清楚。不透過地方官員擅自抓人、審訊,算不算私自拘捕,私設公堂?如真的奉我叔父之命,請拿出內閣公文。否則……”
侯國英只是遵奸宦魏忠賢口諭而來,一無朝廷聖旨,二無內閣公文。魏銀屏這一較真,倒把她弄得張口結舌,舉止失措起來。哪知她稍一遲疑,魏銀屏已對貼身四婢喝道:“速將犯人帶回提督府。”
四婢應聲而出,不容分說,將武夫人帶出巡撫正廳。追雲蒼鷹白劍飛一扯武鳳樓,師徒二人從天窗退了出來。
白劍飛在前,武鳳樓在後,輕點巧縱,飛身出了巡撫衙門,直奔六和塔疾馳。
到了塔上,只見狗屠戶位方和矬金剛竇力,正和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說話。一見二人進來,那少年恭恭敬敬跪在白劍飛面前說:“侄兒李鳴給二叔叩頭。”
白劍飛雖愁緒滿懷,一聽說這孩子是李鳴,也不由得臉上一陣喜悅,“喲,你就是小個子的寶貝徒弟,人稱缺德十八手、又叫人見愁的那個壞小子?”
武鳳樓一聽,不由得就是一愣,暗暗埋怨道:師父怎麼越老越不自尊了,竟然跟一個後生晚輩開起玩笑來了。正想著,忽聽師父叫道:“樓兒,這是你矬二大爺的徒弟李鳴,過來見見。”
武鳳樓剛跨出一步,李鳴已雙膝點地,口稱:“大哥,小弟有禮。”
武鳳樓連忙跪下還禮,二人對拜了三拜,一齊起來。猛聽狗屠戶位方“撲哧”一笑說:“怪不得人家說武大郎玩夜貓子——什麼人玩什麼鳥。鳳樓這孩子也只比鳴兒大上兩歲,不光軟、硬、輕三功都已登堂入室,就是內家功夫先天無極真氣,也有很高的造詣。你個矬鬼自己不成材,教的徒弟也是這樣的德行。你們真是一對難師難徒。”
矬金剛聽罷,不僅不氣,反而哈哈大笑說:“狗屠戶,你小子懂得個屁!李鳴這孩子,別看我只傳了他十八手,江湖上已是赫赫有名、揚揚有聲的人見人愁……我要是傳他三十六手,那還不神見神愁?我要是傳他七十二手,豈不是天地俱驚,神鬼皆愁了?”
白劍飛笑罵道:“沒見你小個子這樣老沒正經的,在晚輩面前淨耍貧嘴。”
二位老俠說罵了一陣,狗屠戶才問起夜探巡撫行之事。
白劍飛的臉色隨著狗屠戶的詢問,漸漸沉重下來,遂沉聲答道:“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那少年書生正是那個號稱江湖第一女魔頭的錦衣衛總督侯國英。且別說她身分特殊,手握兵權,就是她那一身武功,也是深不可測。再加上一把切金斷玉巧放暗器的寶扇,我自問沒有勝她的把握。
我掌門師兄蕭劍秋多年不入江湖,只有小師弟江劍臣才是侯國英的剋星。可他隻身單劍隱跡黃山,一時無法尋覓,如之奈何?武夫人雖被魏郡主救走,畢竟沒出候國英的魔掌。如不馬上救出,必遭兇險。”
白劍飛說到此處,沉吟起來。狗屠戶、矬金剛也悶悶不語,武鳳樓更是急得手足無措。
忽然,缺德十八手李鳴臉色一正,叫了一聲:“二叔,小子倒有一計,保險武大哥能戰勝女魔王侯國英。”
這句話一出口,三位老俠一齊以詢問的目光,專注地盯著人見愁李鳴。又聽他嗓音清亮地續道:“西湖靈隱寺藏經樓上,有一口鎮寺寶刀,名曰銷魂刀。此刀乃魏文帝曹丕所煉,刀長三尺八寸,一面是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