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國英哼了一聲斥道:“你想得倒好!頭一個武鳳樓的那口刀扎手不說,特別是那死和尚陰魂不散,咱們人手太少,偷雞不成,少不得蝕米。我看鬼爪子決不能死心,按原計劃到徐州張網去吧。”
晏日華哪敢再說?打發一個錦衣衛士去告訴邱龍眠,就跟著女魔王向徐州趕去。路上,侯國英忽然想起了什麼,向晏日華問道:“你保舉的那個人怎麼樣了?”
晏日華一皺眉頭說:“因為事情沒有辦好,我已捱了老爺子好幾頓臭罵了。真是‘是非只為多開口’啊!”
侯國英饒有興趣地問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竟然引得老爺子如此地重視?聽說你已拿了老爺子的親筆聘書去請了三次,都沒有請到。”
晏日華苦笑了一下說:“不是三次,是九次啦!”
侯國英一愣,頓時勒了一下韁繩,使胯下龍駒放慢了腳步,很認真地道:“路上無聊,說說他的情況。我現在多麼需要好的幫手,真想立刻見到他啊!”
風流劍客嚥了一下唾沫,細聲說道:“這個人住在黃山始信峰附近,和黃山天都峰乾坤八掌地行仙陶旺是忘年好友!向來不露廬山真面,經常易容,易容術非常神妙。
我奉九千歲之命連續監視了他三年。他衣食樸素,刻苦磨練,我怎麼也看不出他所練武功的門派,似乎很雜,又似乎不可估計地博大精深。他獨居深山,從不和外界接觸,是一個絕對可靠的無門無派的世外高人,可惜就是不肯出山。”
侯國英問道:“你說了半天,他到底姓啥叫啥?年紀多大?你可曾印證過他的功夫?他難道永不出山嗎?”
晏日華說:“他是一個孤兒,名叫水川。不明真實年齡。武功深不可測,無法估計。他一年只出來採購一次東西,還是用他獵取的奇禽異獸和挖到的名貴藥材作為交易。真是廉潔到一文不取的程度。”
侯國英非常好奇地說:“如果你不添油加醋,這確實是一個奇才異土。我一定要儘快見到他,也一定要見到他的真正面貌!”
說罷,臉上陡現一種異彩,又摻雜了一種悵惘的神情。看得晏日華一怔,一股妒意襲上心頭。
就在他們的數騎馳過之後,樹林中陡然發出了兩個爭執不下的聲音。一個低悶的聲音說道:“這就是你混蛋加三級的掌門師兄要你去對付的兩個人中的一個,我看你降服不了她。聽我的話,不準去。”
另一個深沉的嗓音道:“我不信這個邪,也不願違背師兄之命。一句話,非去不可。”
前一個人急道:“你敢不聽我的?算我白疼你了。”
後一個人道:“國家興亡,我豈能無動於衷?你真疼我,就得讓我去。”
接著,只聽前一個人一聲悲嘆,一切又歸於寂靜。
晏日華領先進入宿州,正好是中午時分。
他們所騎,皆是大內御苑良馬,匹匹神駿異常,走在這不大的城池街上,很為扎眼。所過之處,幾乎人人閃避,個個矚目。晏日華一向奴顏婢膝護衛總督,雖然路人亂避,他因近日來先天無極派聲威大震,更是時刻警惕,留心觀察。
剛到十字街頭,正想找一個酒館打尖,一眼看見一個青衣人正好閃入路北的一座酒樓。
他心中一陣狂跳,側身向侯國英低語道:“小爺,前面青衣人很象黃山始信峰的水川。”
侯國英愣然一怔,立即追問道:“人呢?”
晏日華說:“已走進路北酒樓。”
侯國英一領絲韁,竟然在鬧市之中抖轡急馳,晏日華只得相隨。趕到酒樓,侯國英飄身下馬,和晏日華一齊上了酒樓。
這時,正是中午,食客眾多,人聲嘈雜,擁擠異常。要不是為了尋找水川,侯國英說什麼也不會進這樣的酒樓。她站在過道里,催晏日華趕快查詢。可是尋遍酒樓上下,卻連水川的影子也投見到。
晏日華怕挨一頓臭罵,只得極目細查。奇怪的是明明見一個青衣人進去,卻象大海撈針一樣,不見蹤跡。二人只得掃興下樓。侯國英這一次竟然沒發脾氣,也不提吃飯,吩咐晏日華速速派所有錦衣衛分赴四個城門,只要遇見年紀在四旬左右的青衣人,就軟語相阻,一定請來。並要晏日華驅馬踏遍城內,仔細尋找。嚴令不要讓官面人知道,省得麻煩。而侯國英自己就在酒樓上隨意找個座位,靜坐等侯。
說也奇怪,一直到夕陽西下,派往四門錦衣衛士紛紛來報,都沒有發現類似的青衣人,晏日華也是徒勞奔波。
侯國英還不死心,命晏日華找一處客店安歇下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