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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色尚早,夕陽剛剛西垂,不想停下歇息,又趕著騾子出了集鎮。

李鳴見騾子鼻噴白霧,防它口渴,見前面有一小橋,下面流水甚清。便叫佟鐵下馬,二人抬下馱子,李鳴看著,由佟鐵趕著騾子去河邊飲水。

也是活該有事,橋下適巧有一小童正低頭淘米淘菜。兩匹騾子又渴又餓,乘那個小童把兩個竹筐放在身後,又脫下上身褂子在河裡搓洗之際,將那一小筐米和一筐青菜幾口吃去了大半。

那農裝少年罵了一句“畜生”,隨手抓起兩塊石頭向騾子砸去。不偏不倚,正好分別打中了兩匹騾子的嘴頭。疼得兩匹騾子一聲嘶叫,調頭奔回。佟鐵一看,兩匹騾子的嘴頭不僅被打得腫起老高,而且流血不上去。

佟鐵一看,這一下可真急啦!本來騾子已經極乏,趕路不快,越是怕出差錯,偏偏又被打中了嘴頭。看樣子,一兩天內很難吃草料,又處山村荒野,豈不誤了行程?況且,他自幼就是佟家莊的少莊主,幾曾有人敢這等欺他?心中有氣,說出的話就走了板眼:“喂,吃了東西我賠你,打傷騾子是你賠我。你罵騾子是畜生,怎麼還跟畜生一般見識?”

那村童左手仍然揉搓著小褂,右手在水邊摸索著什麼,嘴裡卻譏諷說道:“看你穿著打扮,倒挺象個人樣。怎麼一句人話也不會說?小爺爺沒工夫和你嘮叨,滾你的吧!”

小霸王佟鐵平時無事還想找事,他正急於趕路,偏偏騾子又被打傷,氣不打一處來。又聽村童罵他,豈能容忍?吼罵了一聲:“小畜生”,最後一個“生”字還沒吐完,猛然一塊石子打入口中,頓覺一陣巨痛,滿嘴血腥。

連忙吐出一看,連石子帶血,還夾雜著幾顆牙齒。佟鐵這一氣,筒直快氣瘋了,猛地抽出自己的得手兵器水磨鋼鞭。一個縱身撲到河邊,“泰山壓頂”砸了下去。

這一切,從頭到尾也不過只兩句話的工夫。等李鳴在橋上發覺了趕來,小霸王的鋼鞭已砸向小童的頭頂。李鳴大吃一驚,急呼:“不可魯莽!”

一言末了,佟鐵的鞭已砸到小童頭頂。不料那小童左手一翻,溼淋淋的小手軟鞭似地已纏住了佟鐵的鋼鞭。接著,一個“順手牽羊”,佟鐵的這個苦頭可就吃大了。他被扯得向前一搶,本來已收腳不住,那小童又騰身而起,右手陡按佟鐵的後背。

只聽“撲通”一聲,佟鐵一頭裁到河中。那小童竟然拍手嬉笑,毫不在乎。佟鐵從水中爬出,水淋淋的一身,一聲怒吼,又是一招“泰山壓頂”砸了下來。

小童斜身錯步躲了開去,等佟鐵鋼鞭走空,他翻身出掌,正好抓住佟鐵的右腕,五指一用力,鋼鞭落地,被小童一腳踢落河中。然後手腕一震,把佟鐵摔出五六尺遠。

李鳴雖然氣佟鐵無禮在前,又莽撞失招在後,但畢竟是自己的弟兄,見他吃了這麼大的苦頭,自己焉能不挺身而出?這就叫事不關心,關心則亂。

人見愁李鳴機智過人,很少大意。今天一來覺得地雜荒僻,二來佟鐵吃虧太大,原先還懸心那八百斤重的兩個騾馱子,不敢擅離。等氣一上撞,也就忘了。他腳步一墊,已撲身到小童跟前,冷冷說道:“你小小年紀,出手狠毒。我叫你知道捱揍是什麼滋味。”說罷,一招“指點江山”,兩指戳奔小童的雙目。

這小童也似師出名門,李鳴一出招,他就看出比佟鐵強多了,不敢大意。一晃小腦袋,閃開正面,兩隻小手一抓李鳴的前陰,一抓李鳴的軟肋,皆致命之處。

李鳴名雖缺德十八手,江湖上都知他只會十八招,其實那是指經他自己獨出心裁而練成的最具威力的十八羅漢手。可尋常的功夫,他會得也並不少。

何況他是江漢雙矮的得意弟子。見小童出手太黑,他不禁動了真氣,為了想盡快地制住對方,一上來就使出了十八羅漢手。兩隻手掌忽上忽下,奇詭百出,疾風暴雨地攻向小童。

那村童被他凌厲的玫勢逼得手忙腳亂,連連後退。但是,他身法輕靈,一味用軟綿小巧的功夫遊鬥閃避,竟命李鳴一時制他不住。

到底是李鳴精明過人,一邊動手,一邊示意佟鐵把牲口扣入圈回。哪知工夫不大,猛聽佟鐵一聲驚呼。

李鳴頭上轟地一震,迅疾兩掌把小童逼得連退幾步,自己一個倒提翻了回來。接著眼個“一鶴沖天”飄落橋上。只見佟鐵臉色慘變,再一看兩匹馬附近,那兩個非常小巧的騾馱了竟然蹤跡不見。頓時甕開當頂,走了一股子涼氣,身子幾乎軟癱了下來。

腦中一機靈,飛身撲到橋邊,只見河水清清,微風陣陣,景色是那麼幽靜,哪裡還有那村童的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