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想宰了她省心。”
幸好原刑部尚書崔文升是魏閹一黨,已遭拿問。現由黃待郎黃克贊暫時署理。黃克贊與李鳴之父李精文是同科進士,原有通家之好,李鳴遂帶著師父、大哥大搖大擺地進了刑部衙門,先拜見了黃侍郎,然後才潛蹤隱跡來到外面班房。
江劍臣等三人隱身一看,只見女屠戶李文蓮新換了紫色武生頭巾,新的五色金線彩繡牡丹大花的紫色羅袍,蔥綠色長褲,高鞋粉底皂靴,精神煥發,玉容嬌豔,大馬金刀地坐在班房中唯一的一把太師椅上。
李鳴心想:這個小姑奶奶哪裡是來打官司,分明象上級官吏到刑部班房視察來了。
只聽女屠戶象使喚下人似地斥道:“你們的頭兒這麼難請!人去了好半天了,也不見他的鬼影。把大爺幹在這裡,茶水點心,要啥沒啥,叫我怎麼蹲!大爺可是刺殺三邊總督楊鶴的正凶正點,不把大爺我伺候得地道點兒,大爺一不高興,跺跺腳上房一走,這人命關天的血案,叫你們這般小子替大爺背去。”
幾個捕快沒有一個不頭青臉腫,可能都是叫女屠戶給揍的。這時聽女屠戶一罵,不光不敢生氣,反而作揖打千,賠著笑臉說道:“回大爺的話,我們頭兒毛金常,外號人稱金毛吼,很夠朋友,最敬硬漢子。要是見到了大爺你,還能不上前趕著巴結?你大爺別躁,這就來了。”
女屠戶抬手揍了那個說話的捕快一巴掌,打得那捕快一齜牙,也不敢哎喲。女屠戶罵道:“大爺我不聽你的捅套話,大爺要真的。怕捱揍,快給大爺上茶端點心。”
江劍臣看了,不由得暗暗搖頭。心想:這些捕快,平常作威作福慣了,叫他們吃些苦頭也好。正想著,忽聽外邊一選連聲傳了進來:“頭兒到!”
隨著喊聲,四個小捕快簇擁著一個彪形大漢走進了班房。
別看這刑部大班金毛吼姓名不雅,人卻生得威猛高大。三十七八歲年紀,細腰多背,身高七尺,虎勢生生,很是攝人。他可能眼高於頂慣了,更加上早已聽手下捕快學舌,沒進門已氣得怒目圓睜。
如今又見那把只有自己才許落座的太師椅竟被一個二十歲不到的俊美少年佔去,不由得怒吼了一聲:“死賊囚,快給老子滾起來!”
說著,一隻蒲扇般的大掌向女屠戶當胸抓去,女屠戶再潑辣,到底是女兒之身,前胸禁區哪容人胡亂去抓?她氣極冷哼,巋然端坐不動。等那隻大手眼看切近時,陡然右手一翻,正刁住毛金常的手腕。略一用力,已把毛金常拗跪地上,腕骨如折,痛呼求饒,兩鬢角已冒出豆粒般的汗珠來。
女屠戶信手把他甩了個翻過,罵了聲:“瞎了眼的東西,敢向大爺賣橫!官司你替我打了吧。”嘴裡說著,雙腳一點,一式“乳燕穿簾”,已躥出班房,再一頓腳,早到了房上。
那大班毛金常先吃足了苦頭,又見點子要飛,嚇得他衝出班房,撲地跪下,雙手亂搖,連叫:“大爺別走!大爺請回!”其他的場面話,全都給嚇忘了。
倒是刑部侍郎黃克贊不愧為刑部幹員,他隨後趕來,見此情景,拱手讚道:“少俠真不愧為武林一秀!快請下來,我替你責罰這些東西就是了。”
女屠戶本不想走。只是為了抖抖威風,嚇唬嚇唬刑部大班金毛吼。一見毛金常跪地請留,那些捕快跪了一片,連刑部官員都向她低聲下氣,她滿足地笑了。
飄身下來,衝著黃侍郎發話道:“你就是刑部的主事人了?看樣子,你的官不小,想必造孽錢也掙得很多。大爺是欽犯要案,每天給大爺備三桌上好的酒席,再挑兩個你府中的俊丫頭來伺候我。大爺認命蹲監,你也好官升三級。”
江劍臣一看有黃侍郎出頭,不會再鬧翻了,急把武鳳樓、李鳴喚出刑部,艱難地說道:“我雖對侯國英沒有真情,但絕不會屈從聖命,前去行騙殺她。可眼下,女屠戶為我蹲監,我們又實在得罪不起她的師父華山神尼,免她糾纏,我只得兩事相較取其輕,不得不去石城島了。這也許正迎合了你掌門師伯的心意。爾等速回駙馬府,報知此事,不準跟來。”
說罷,從李鳴手中要過了自己原來的衣物,直到看二人走遠了,他才恢復了本相,往了東石城島趕去。
離開京城,定了不到十五里,快刀啞閻羅郭天柱擋住了去路。江劍臣因欽佩其是條鐵漢,不惜以啞叔呼之。今天見他冷然擋道,不由得一怔。
啞閻羅冷然責道:“我家少主人對三俠一往情深。為了你,她甘冒殺身之禍,替你報了父仇。如今她又頂替三俠去刑部投案,於情於理,你都不該棄之不顧。天柱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