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傭人來稟告：“步少爺，那邊的孫立先生請您過去。”

步青緣一愣，三人相視一眼，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步青緣苦笑：“走吧，終究還是小看了人家，能讓蘇老心服口服的人，果然不是我們這個層次能夠揣摩的……”

杜龍生心中就又多了一層後悔，直到此時，他才明白自己和步青緣之間差的究竟在哪裡。不是天資不是境界不是北京，而是做人。要是他能夠像步青緣一樣謙謙隨和，也就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懊悔無限了。

……

孫立小睡一覺精神飽滿，這也是靈識強大的好處之一。

蘇家人得了老爺子的吩咐，對他們照顧的極為周到。一大早只要院子裡有了響動，就立刻有僕人將精緻卻不鋪張的早點送進來。

步青緣他們進來的時候，孫立正在喝著一碗白玉雪蓮子和珍珠米燉的粥，桌子上四碟小菜，兩葷兩素，都是古善冰原上特有的食材。

看到步青緣和雪雪進來，孫立隨手招呼：“來，一起吃點。自己動手。”

桌子上有一隻不大的木桶，裡面是瓦罐，還有大半罐的粥。

之前孫立身份沒有曝光，不是烏桓靈獸第一炫、炸平南斗門總舵的瘋魔，步青緣和雪雪還能夠跟他平輩論交，輕鬆自如。

但是現在，這兩層光環籠罩在他頭上，步青緣師兄妹就很是侷促了。

“沒關係，先生您先吃，我們等著。”

“不用客氣。”孫立隨手招呼著，一邊蘇家的傭人趕緊給兩人盛好粥，兩人小心翼翼的入座，心下卻是微微有些歡喜：日後說出去，自己曾經和孫先生同桌吃飯，也是羨煞旁人的事情啊。

杜龍生卻沒有進來，他在院子外面站著，一直等到江士鈺出門，這才上前抱拳深深一拜：“江師兄，杜某錯了……”

他此時是真心覺得自己錯了，之前的自大現在看來真是可笑。而這件事情接二連三的轉折，讓他徹底認清了自己的短處。所以一進門，他就主動留下等著江士鈺出來給人家道歉。

從這一點上來說，杜龍生這人的確可憎，但並非不可救藥。

江士鈺斜眼看著他，冷哼一聲：“我可不當敢當……”

杜龍生也知道沒那麼容易化解，他想了想。

“啪！”

當場自己抽了自己一耳光！

江士鈺一愣，杜龍生自己也已經滿臉通紅，曾經自以為北烏桓除了步青緣就是他了，現在卻要以這種方式來表達自己的誠意。儘管他是心甘情願，卻依舊覺得無盡的屈辱。

江士鈺嘆了口氣：“這是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