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斥自己。不僅如此,它們和欺負雨晨的幾個壞傢伙天天扭在一起玩,嘲笑雨晨的動作和神態,並編造瞎話,說雨晨是山老鼠送給自己的媽媽,養大後給幾兄妹做奴僕的,雨晨根本就不是狐狸。
雨晨受不了它們譏誚的眼神,更受不了它們明裡暗裡嘰諷自己的語氣。它陪著媽媽,看著媽媽睡著了,再悄悄跑出洞去給媽媽尋找食物,媽媽累了,讓她多休息一會兒吧。
這時,雨晨看到一個長耳朵的小灰點兒,草叢中一晃而過,它立即用敏捷的步子追了上去。
是一隻小野兔,一雙警惕的眼睛四下打量著。
這是雨晨第一次獨自捕獵,它有些猶豫,兔子,可以吃嗎?還有,它好抓嗎?雨晨靜下心來,開始認真回憶爸爸教哥弟妹對付草垛,使用的那一整套方法……只是,眼前的這一個傢伙,活鮮鮮的,可不是假想敵啊。雨晨悄悄地靠近它,果斷的撲了上去,用雙爪迅速按住了它的身軀。小野兔蹬了蹬腿不動了,黑豆似的眼睛無辜地溫順地看著雨晨,三瓣嘴一咧,笑了:“你是誰啊?”
它的笑容和問候,讓雨晨很為難,它突然產生一種想和小野兔做朋友的想法,雨晨已經孤獨很久了……但是,想到媽媽搬家後那副虛弱的身子骨,一直硬挺著支撐這個家,累得都不想出門覓食了。
雨晨終於狠了狠心,一口咬斷了小野兔的脖子。
它小心地啃掉它的四個小爪子,叼住它的脖子,隨著地拖了過去,悄悄地放在媽媽媽的身邊,然後,跑出門看看新家有沒什麼地方需要自己清理一下。
分配給雨晨家的是一個小小的石窩,四周草草很多。應該打理一下環境,清除那些會掛傷皮毛的刺槐,把亂草鋪得更加茂密,看上去,比較像一個溫馨的家的樣子了。
雨晨清理出去很遠,它累出了一身的汗,回來的路上,它高高興興地想著,媽媽有沒有吃自己辛苦找來的食物呢?這時,從家門前,遠遠的傳來一陣從喉嚨裡發出的低鳴聲,還有撕搶打架的聲音,雨晨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它跑過去一看……天啦,兩個弟弟一個妹,正抓著那隻野兔爭搶得不可開交。
“這是我從媽媽身邊拿來的,你放手!”
“是我先看到的,你憑什麼獨自享用?”
“不行,見者分一半,給我!”
“你瘋了?這野兔這麼小,我自己吃還嫌少呢……”
它們仨個打了起來,為了一隻小野兔,灰塵飛起來好高,雨晨憤怒地撲了上去:“這是我抓的,我給媽媽吃的,你們放開啊!”
很快,那仨個傢伙放下了爭搶的東西,不是它們乖乖地聽從了雨晨的吩咐,而是氣勢洶洶撲了上來,用它們尖利的爪子和牙齒,教訓開了雨晨。
“你放屁,明明是媽媽抓來給我們吃的!”
“看看你那醜樣兒,我都抓不到野兔,你個老鼠仔仔,怎麼可能?有本事,去抓只老鼠我瞧瞧?”
“哈哈哈哈……”
“瘋了,這孩子已經瘋了!讓我們替媽媽收拾收拾它吧!”
七嘴八舌中,花雨晨被這幾個弟妹撕咬得滿臉開花,當然,掙扎反抗中,它也撓中了妹妹的臉頰,弟弟的耳朵毛也扯掉了一大簇。
最後,寡不敵眾,雨晨被這幾個傢伙,拖爪拉腿,扛著扯著,扔到了一個爛泥溝裡面去了。
雨晨蓬頭垢面狼藉地回來時,第一眼看到的是媽媽嚴厲的眼神:
“你跑那玩去了?弟弟妹妹還抓了只野兔給大家吃,你呢?什麼事都幹不了,連家也不回了,看看你,成了什麼鬼樣子?”
那幾個傢伙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雨晨的心,像掉進了冰窟裡,玻璃似的,一點一點碎裂。
第二天一早,雨晨就出門了,昨天晚上,它被媽媽懲罰,沒有晚飯吃。餓得眼睛都綠了……
它肚子裡面的食物只有小野兔的四個小爪爪,到了深夜,餓的感覺就像被野兔的爪爪撓得很揪心。天剛放亮,它就出了門,它得自己去尋找些食物,不想撿哥弟妹吃剩的殘肉剩骨。
刨了兩個蘿蔔出來,又找到幾個山薯,雨晨嗅了嗅,不想動口,自己又不是兔子,吃這東西,好像不太合適。
想到兔子,雨晨再次回憶昨天捕獵的事兒,想起小野兔三瓣嘴的微笑。雨晨的眼裡全是迷朦的霧氣。
早知道是這個結果,就不應該咬斷它的脖子啊,多麼可愛的小東西,對雨晨一點也不設防,大約它沒有想到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傢伙,會對自己動殺機。
小東西太不會保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