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不二怕阿菊不是藍衣人對手,早已飛身而下,攔在阿菊前面,說道:“阿菊,不可造次。”
這原是一瞬間的事,藍衣人手中拿著半截斷劍,他雖凌空一指傷了唐繩武,但他左肩也被唐繩武“劍底飛星”打個正著,殷紅的鮮血,從他肩頭涔涔而下!
只見他一張瘦削臉上,青的沒有一絲血色,雙目閃動,注視著飛身而下的蕭不二,冷冷道:“閣下報個萬兒。”
蕭不二嘻嘻一笑,道:“這個自然,你們是朱衣門,小老兒是紫煞門,咱們山不轉路會轉,好吧,你可以走了。”
藍衣人冷笑一聲,雙足一點,人已沖天飛起,去勢如箭,直向谷外激射而去,霎眼之間,就消失不見。
阿菊跺跺腳,道:“蕭老前輩,你怎麼放他走了?”
蕭法一道:“讓他去吧,咱們留不住他的。”回頭問道:“唐小哥傷的如何了?”
阿蘭已經扶著唐繩武坐起,只見他臉色蒼白,身軀在微微顫動,但已盤膝坐定,正在運功調息。
阿菊氣憤的道:“都是你,要看人家劍法路數,害的唐少俠負了傷?”
蕭不二聳聳肩,道:“他是朱衣門大弟子、朱衣教主就是銅沙島主齊天宸,但傳唐小哥劍掌十三式的,也是齊天宸。這兩個齊天宸,如果不是一個人,就定然有一個是假的,你說小老兒要唐小哥和他比試劍法,重要不重要?”
阿菊道:“現在呢?你看出來了?”
蕭不二點頭道:“兩人劍法,路數全然不同,自然不是出於一個師傅,尤其最後他點出的一指。總算看出一些眉目來了”
說到這裡,忽然目光轉動,朝四下一掠,回頭問道:“那姓羅的姑娘呢?還在不在?”
阿菊披披嘴道:“人家早就走啦!”
蕭不二問道:“她有沒有說過什麼?”
阿菊道:“唐少俠替她解開穴道,她只看了一眼,一句話也沒說,轉身就走。”
兩人說話之際,張老頭也抱著嶽小龍從林中走出,口中唉了一聲,道:“這位少門主看來是沒救了!”
蕭不二走了過去,問道:“他現在如何了?”
張老頭道:“全身都已僵冷,只有胸頭還有些微溫。”
蕭不二黯然不語,過了半晌.才道:“九幽掌,這是那一門的邪門武功?”
口中說著,目光瞥處,但見唐繩武跌坐運功的人,臉上漸漸變的灰黑,心頭不覺大吃一驚,急忙問道:“唐小哥怎麼了?”
阿菊側身坐在唐繩武身邊照顧,聞言抬頭道:“唐少俠沒有什麼呀!”
蕭不二伸手一指道:“你看看他臉色!”
阿菊側臉朝唐繩武看去,這一看,口中不覺驚啊出聲!
蕭不二走近他面前,仔細察看,又覺得唐繩武氣息勻細,不像有什麼意外,但他臉上明明色呈灰黑,極似中了某種劇毒一般。
心中暗暗驚奇,自言自言的道:“奇怪!這情形明明是毒性發作,他正在運功逼毒,自己聽人說過,‘玄陰指’雖陰功,但並非毒功……”
只聽阿蘭忽然嗯了一聲,道:“蕭老前輩,我想起來了。”
蕭不二道:“你想起了什麼?”
阿蘭道:“方才我把唐少俠扶起之時,他掙扎著從懷中摸出一個瓷瓶,兩手發顫,傾出一粒比綠豆還小的黑色藥丸。
我看他傷的不輕,忙道:“唐少俠,我給你拿好了’。
唐少俠搖搖頭,低弱的道:“有毒。’抬手把那粒黑色藥丸吞入口中,莫非他吞的是什麼毒藥?”
阿菊聽說唐繩武吞了毒藥,心頭大急,埋怨道:“你怎不早說?現在應該怎麼辦呢?”
阿蘭道:“我先前只當他服的是傷藥,剛才聽蕭老前輩說他像是毒性發作,我才想起來的。”
阿菊急的流下淚來,轉身道:“蕭老前輩,他一定服了毒藥,這該怎麼辦呢?”
蕭不二看看唐繩武,只覺他臉上神色,好像愈來愈黑,望去簡直是籠罩了一片黑氣,但偏偏他坐態安祥,氣息細長,卻又不像有何異處,心中也琢磨不定。
張老頭一手託著嶽小龍僵冷的身子,緩緩放到地上,聽了兩個孫女的話,不覺抬起頭來:瞪目道:“你們真是胡說,唐小哥幹麼要吞服毒藥?”
阿菊道:“是啊,他幹麼要吞服毒藥呢?”
阿蘭道:“但他明明說那藥丸有毒,不讓我手指碰它話聲未落,只見唐繩武緩緩吐了口氣,忽然睜開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