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理也真虧蕭不二想得出來!
申惜嬌格的一聲,笑道:“就是你鬼主意多。”
蕭不二露著兩顆黃牙,呷呷尖笑道:“令主誇獎了。”
兩句話的工夫,只見邙山鬼叟已匆匆回了進來。
申惜嬌目光一抬,問道:“朱教主,外面情形如何了?”
郎山鬼受臉露陰笑,拱拱手說道:“來人業已衝過幽靈界.正由兄弟門下把他們步步引入埋伏,只是那裡和陰冰地獄相距極近,兄弟想請邊香主手下幾位老哥,協同防守。”
蕭不二呷呷笑道:“老婆子早就要尚三省、王四柱他們跟你去,你還說不要,現在又來跟香主搬救兵了。”
申惜嬌道:“陰冰地獄,咱們囚著不少要犯,確該派幾個人去協同防守。”
就在申惜嬌說話之時.蕭不二也立即以“傳音入密”朝凌杏仙道:“夫人,咱們得在午刻之前,先把陰冰地獄的人救出來才好。”
凌杏仙心中記掛著丈夫生死,原想和申惜嬌、邙山鬼叟一拼,但聽了蕭不二的話,覺得甚是有理。若能在午刻之前,先救出被囚在陰冰地獄的人,然後全力搜尋黑風眼,才是上策。心念閃電一轉,就朝申惜嬌欠欠身道:“既是如此,我想還是屬下和他們同去的好。”
申惜嬌還未開口,邙山鬼叟目中寒芒飛閃,臉有喜色,連連點頭道:“能有邊香主親去,那就萬無一失了。”
申惜嬌望著邙山鬼叟問道:“朱教主不是說,已有嚴密部署,只要把敵人引入幽冥界就好,毋須動手麼?”
這話暗中含意、是說邊玉瑛乃是無名島的七香主,負責督察中原各大門派,以七香主的身份去防守地山派一個陰冰地獄,豈非有損無名島的威名。
當然,她是無名島出來的“令主”.視天下武林.都在他號令之下,抬高七香主邊三瑛的身份,也就是抬高他自己的身份。
邙山鬼叟是個老鬼,幾十年的老江湖,申令主這話,他如何聽不出?但他臉露橘笑.朝申惜嬌暗暗使了個眼色,一面館色道:“是,是,只是來人武功極高,幽冥界上,那些埋伏,只怕困不住他們,但那層埋伏和陰冰地獄.又近在咫尺。萬一被他們衝破,囚著的要犯若有差池.兄弟就擔當不起,能有邊香主親去坐鎮,那就萬無一失了。”
他連連躬腰,那像一派之主,
沈紫貴正好站在邙山鬼叟斜對而,看他和中惜嬌暗使眼色,心中不禁一動,口齒微啟一也以“傳音入密”朝蕭不二說道:“蕭老哥,老鬼朝申惜嬌暗遞眼色,只怕有詐。”
蕭不二朝他暗暗點了下頭.表示知道。
這兩人暗中示意.和邙山鬼叟的一番話,原是同一時候。
邙山鬼史話聲一落,申惜嬌目中也閃過一絲厲芒,瞥了眾人一眼,才朝凌杏仙點點頭道:“朱教主這話也是有理,那就有勞邊香主了。”
顯然九尾天狐得到郎山鬼叟的暗示.心頭也起了狐疑。
這些人都是多年的老江湖,誰的眼睛揉得了砂子,申惜嬌若不是成了精的老狐狸.她能配稱九尾天狐?
郎山鬼叟連連躬腰,陰笑道:“是,是,兄弟替邊香主帶路。”
凌杏仙回顧了眾人一眼,道:“大家隨我來。”
沈紫貴、丁捷侯等人欠身應“是”,依次跟著凌杏仙身後,魚貫走出花廳。
蕭不二顫著屁股搶在凌杏仙前面,緊隨郊山鬼叟而行。他不愧神偷的外號,委實學誰像誰,光是這幾步路,真是把金嬤嬤走路姿勢,學得像極。
邙山鬼叟走在前面,出了花廳,就朝長廊右首走去。
那裡另外有一道洞門,站著一名綠衣使女,她看到教主走來,立即從壁上取下一盞綠紙糊的燈籠,雙手奉上。
在亮得如同白晝的燈光之下,這盞綠紙燈籠,簡直沒有一絲燈光。
邙山鬼叟伸手接過燈籠,綠衣使女立即開啟圓洞門。兩扇圓洞門開啟,登時吹進來一股冷森森的寒風,門外就是一片黑漆,看不見一點景物。
邙山鬼叟沒待人問,就乾笑一聲,說道:“兄弟這座幽冥洞府.只有接待貴賓的西花廳,沒有埋伏,也還像個人世間。”
這倒是實話,但老鬼說出這句話,究竟是何居心呢?
說話之時.但聽身後“砰”然一聲,圓洞門業已關閉。
大家只覺眼前一黑,邙山鬼叟手上,雖有一盞綠陰陰的燈籠,但從光亮的地方走進黑暗之處,就會顯得伸手不辨五指。
蕭不二緊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