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報仇,自己乃是拿人薪水的普通鏢師,何必招惹這等無妄的麻煩。心裡有了這番尋思,手裡的兵器自然有所放下的跡象。而這種心理也在逐漸蔓延,半盞茶功夫不到的時間,一些與劉黑子關係一般的普通鏢師神色已經有些不自然,暗暗將勁道收了起來,臉色也有平緩的跡象,只剩下個別劉黑子的心腹得力手下,還是怒目以待,小心防備著華山弟子的突然進攻。
“呸,滿口胡言,我兒尚在師門’金刀門’苦心學藝,哪裡有閒情下山,更不可能做那所謂的殺人行兇之事,你等怎麼說也是名門大派,怎可信口雌黃,亂加罪名。若是我兒真的做了些不該之事,你等也該拿出確實的的證據,而不是這般上門就喊打喊殺的。難道你就不敢我將你們華山派告到武林聯合協會那裡嗎?”劉黑子見自己這方氣勢消弱了大截,心裡頓時對這些只知道拿錢快活,關鍵時刻卻臨陣生變的鏢師恨恨不已,但這下為了取得眾人的一致對外,也只能就著剛才話繼續把慌撒下去。擺出武林聯合協會的名頭,使對方有所忌諱,而不敢輕易下手,給自己贏取更多的時間。
眾鏢師大多都不知道劉嘯天秘密回府之事,聽劉黑子這番說白,暗覺也有幾分道理,從頭到尾,一直都是聽得華山派一家之言,沒有其他任何證據,證明這乃私仇報怨,而非江湖藉機敲詐勒索。若是後者,自然必須挺身一搏,與其打上幾個回合。否者日後在江湖上就無法立足,被人恥笑為怕死買主之徒,而再無抬頭之日,更也沒有混碗飯吃的機會。所以總鏢師心頭又是一凜,剛剛放下的武器又拿了起來,繼續對峙。
“哼,既然如此執迷不悟,死心護著你那殺人逆子,那就讓你知道什麼是證據!”鼠須漢子見情景對自己有些不利,恐待會打鬥起來有些麻煩,臉色一變,將身旁一衣著藍色圓輪的華山弟子喊了過來,在耳邊竊竊說了幾句,藍衣男子恭敬的點了點,撒腿就朝外跑去,眾人不解,只當是對方畏懼鏢局這方人手眾多,外出尋求救兵或者要出什麼厲害的暗招,只得更加戒備小心,防止對方暗中發出暗器飛刀之類的東西。但無劉黑子的點頭示意,也不敢輕舉妄動,提前動手。
鼠須漢子見眾人這般緊張,也不以為奇,只是嘿嘿冷笑,單手摩挲著寶劍,一言不發。不大會功夫,那名藍輪華山弟子扛著一個碩大麻袋,大氣也不喘的邁進大院,腳下步伐穩健紮實,視肩上無物,一副舉重若輕的樣子。其顯現的深厚內功令眾人心裡一寒,自認有所不如。剛才之膽色隨之怯意不少。只見那名華山弟子將那麻袋重重往地上一扔,然後劍口輕挑,利落的將袋口的細繩挑斷,將一人從中拽出,提著那人的領口一把擲在地上,這才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退至到原位,持劍待擊。
劉黑子定睛一看,只見地面那人面帶血汙,整個頭部被打得如同豬頭一般,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淤青,看不清模樣,身體也被麻繩捆綁得死死的,被剛才那記重摔,痛得在地上左右扭曲,面部神經擰在一起,但嘴裡似乎還被塞上了塊麻布,只能發出嗚嗚低聲。
鼠須漢子眼裡精光流轉,大步上去拽下那人口中的破布,一把抓住繩釦,將其高高拎起來,然後放聲喝道:“劉黑子,你可認得此人?”說罷,抓起那人的髮髻,將其推至眾鏢師面前。
劉黑子仔細一看,這才看清此人乃是之前送劉嘯天回來的那名鏢師,剛才被打得面目全非,若非其聲音未失,弱弱的叫道:“劉鏢主,是我呀!”還真是認不出來。劉黑子心中徒然一驚,暗悔當時怎麼迷了心竅,一時心軟,竟然忘記除掉此人。不過眼下這時也顧不得翻悔,眼睛溜溜一轉,斥言說道:“你為何將我鏢局之人打成重傷,難道真的認為我鏢局無人,可好欺負?”眾鏢師也皆附和怒斥華山派目中無人,一家獨大,自以為自己有著武林副盟主的位置,逞強欺弱,算不得名門正派。
“哼。。”鼠須漢子眼帶鄙視,不屑的低哼一聲,將手中鏢師又漫不經心的往地上一扔,引得其又是哼哼唧唧的痛叫,眾鏢師見同伴受辱,眼中帶火,面部抽搐,手裡的兵器霍霍閃光,恨不能將那鼠須漢子痛打一番,解解心頭恨意。但卻奇怪劉黑子遲遲不予發言,只有怒視而待。
“你且放開他!”劉黑子見激起華山弟子此時已激起眾怒,心中大喜,巴不得對方再扔的狠些,重些。但此時民心團結才是最為重要之事,指著其中一名鏢師,讓其過去將那重傷鏢師鬆綁並抬回來。
鼠須漢子見鏢師跨步而出,暴喝一聲“慢”,那名鏢師猛然一驚,惶然停下腳步。鼠須漢子鼠眼一瞪,左腳踩在地上那名鏢師的身上,緩緩說道:“且聽這廝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