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個面部表情肅然,如臨大敵一般將手中的兵器攥的緊緊。而門口幾個負責接待的弟子則一邊檢查登山鑑寶之人的請帖真偽,並小心翼翼將其兵器收到一旁,美其名曰,為了大會的圓滿召開,防止宵小之輩。
這一禁制令自然引起了那些早已視兵器為自己第二生命的江湖漢子的極大不滿,幾個脾氣火爆的漢子,當場就拍桌喝叱連連,破口大罵華山派身為江湖大門派,卻是這般毫無東道客主的禮儀,而旁邊幾個弟子則一個勁陪著笑臉,耐心做著解釋,多少有起到一些效果,一些脾氣溫和的鑑寶人端量再三,還是小心地將自己的武器交與華山弟子登記保管,但卻有幾名身著異服的漢子卻是漲紅了臉,聲音反倒更大了幾分,與接待弟子爭吵起來。
“這是哪門子的規矩,你們華山派以為得了個寶貝,就了不起了?定下這麼破規矩,既然請客上門鑑寶,就該好生招待,老子上山二天了,別說安排個住處,就連個娘們也不給安排,這個破鑑寶大會,我看不開也罷,趁早散夥算了!”這名漢子此時已是面紅耳赤,將自己的袖子挽到小臂,露出一條青龍紋身,顯得格外注目。
接待的華山弟子按捺住心中的悶氣,華山開山百餘年,哪裡受過這樣的窩囊氣,無奈之前每人已經接掌門嚴令,必須好生接待前來鑑寶的各色人眾,雖然這解器之令不得違反,但這笑臉更是要時刻奉陪。
華山派身繡白輪的年長弟子往前踱了一小步,清咳一聲,賠笑說道:“這位大俠遠來是客,我華山派自當好生招待,無奈今日事關重大,而據聞有宵小之輩窺探秘寶,不得已才出了這道禁令,為了保證待會召開的鑑寶大會的順利舉行,還望這位仁兄見諒,有招待不周之處,待會後,我華山派定當登門道歉!”
此話說得是極其委婉含蓄,可以說全然沒有以往華山派霸道的作風,可謂稀奇極致,但那紅臉漢子卻是聽得虎眼一瞪,嘴唇未張,旁邊一位同樣是南蠻打扮的敞胸漢子已然搶先一步,怒目說道:“這麼說,你是懷疑我們是那窺寶小人呢?”語氣咄咄逼人,手裡的一柄鑲滿寶石的彎刀更是張開機簧,時刻有拔刀而出的跡象。
華山白輪弟子臉色一怔,笑容逐漸收起,疑惑地看著這名漢子,上下來回打量,雙手一攤開,說道:“這位好漢,你可曾有邀請帖?為何不見你拿出本次大會的邀請帖?”
敞胸漢子冷哼一聲,說道:“不就是一個鑑寶大會嗎,要什麼邀請帖,憑我南疆三傑的名號難道就不配登山一見奇寶吧?”擺明了一副無請自來的架勢。
南疆三傑!耳尖之人聽的明白,凡是知道這名號的無不停止議論,扭轉腦袋,臉色也之一變,這南疆三傑名號雖然響亮,但在江湖之上卻是臭名昭著。殺人放火無惡不作。雖說多年行走江湖練就了不錯的辨寶本領,但其殺人越貨的勾當卻是沒少做,看來這鑑寶大會的風聲也沒有瞞過他們的耳目,竟然把這群土狼招惹過來。看來這次的鑑寶大會定當是個多事之秋。眾人小聲議論著。
“對不起,沒有我派的要求函,任何人都不得進入大殿之中,還請這位高人下山。”白輪弟子顯然也是聽過一些傳言,一個眼神使過去,幾名華山弟子已然踱步往前邁出,大有驅逐下山的意思在內。
“哼,我南疆三傑雖然得罪不起你們,但並無意味著有人怕你,苗山毒醫你們可曾聽說過,我們弟兄三人今天就是代表他老人家來打個前站,你若識相,就快快讓開,否則就別怪我們不客氣!”站在兩位兄長身後,一直沒有插上嘴的黃臉漢子怪眼一翻,毫不客氣的說道。雙腿更是直接大步一邁,撥開擋在面前的一名華山弟子,當下就準備硬闖。
且當眾人露出驚駭臉色,以為一場紛爭不可避免之時,只聽得遙在十丈高階之上的大廳之中傳來莊重渾厚之聲,“何人放肆,以為我華山派好欺嗎?”其聲底氣十足,聲音宏亮,聲傳百丈之外尚為清亮,聽得眾人心中一怔,皆把目光投向大殿方向。
“聽,是陸掌門的聲音,這下可有好戲看了”旁邊一名漢子低聲對同伴說道,臉上顯現出幸災樂禍,看熱鬧的表情。
土狗被這聲飽含不淺法力的宏鍾之聲也是震的有些意外,不自覺的同樣朝大殿方向望去。只見一名仙風道骨的道人緩步從大殿之內走出,步伐穩健,身著金絲道袍,清瘦的面頰之上幾縷蘭帶挽出沖天道冠髮髻上,插著一根價值不菲的精白金剛玉,端顯得此人的高貴威嚴,寬大的道袍下,舉手投足之間張弛有度,一派大家宗師的風範盡顯無疑。
陸大有緩緩環視眾人,一道精幹冷冽的目光如同電射一般掃過每人,每個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