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道:“我記得清清楚楚,是二層的第三個臥艙。”
任東傑臉色微變道:“這的確是謝將軍的臥艙!禰再仔細回想一下,當他推開自己臥艙門時,表情有沒有什麼變化?是否也突然吃驚的發現了有人在裡面?”
妙音搖頭道:“我覺得他的神態很正常。之前進去的那個人一定已經離開了,否則謝大人怎樣都會嚇一跳的。”
任東傑皺起眉頭,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妙音道:“我回到師父身邊後心神不寧,一直在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半個時辰之後就傳來了訊息,說是有八個人在膳房裡被殺了。”
任東傑緩緩道:“這件事小師太可有告訴鐵捕頭嗎?”
妙音歉然道:“沒有。師父說,出家人明哲保身,沒必要去為自己招惹麻煩。”
任東傑冷笑一聲,對這掌門老尼姑實在沒有什麼好感,但是目光轉回到妙音身上就變得溫和多了,柔聲道:“那禰為何又特意來跟我說呢?”
妙音垂下俏臉,輕輕道:“是為了師姐吧。我想若是她一定會告訴任施主的。”
她雙手合什,溫婉的施了個禮,喃喃的念著佛號飄然離開了。
任東傑站在原地,默然了半晌,才邁動步伐走回自己的臥艙,仰天倒在了床上。
偷偷潛進謝大將軍臥艙的人是誰?和歐陽青虹碰到的那個是否同一人?他的目的是什麼呢?難道是想找什麼東西?
他就在對這些問題的思索中,慢慢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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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海風呼嘯,浪花拍打在船上,發出一下又一下的響聲。
鐵木蘭躺在床上,傾聽著這沉悶的聲音。當別人都已進入夢鄉時候,她卻依然睜大著眼睛睡不著。
白天的調查沒有任何進展,她到現在都不知道船上這些高手中,究竟哪個是左撇子。
至少她留意到的每一個人,都是用右手吃飯和寫字的,不過……這也許並不能說明問題,因為這些小事都是可以偽裝的,只有壓箱底的絕活武功才是裝不來的。
怎麼辦呢?難道再去和每個人都大戰一場,逼著他們一一施展身手嗎?但這也太荒唐了……
鐵木蘭正努力想著辦法時,呼吸突然自動的頓住,久經訓練的聽覺敏銳的捕捉到,在呼嘯的風浪聲中還夾雜著另一個聲音。
一個十分輕微的聲音,是從艙外的過道上傳來的,輕到極點的腳步聲。
有人在外面走動!
——深更半夜,有誰會在這種時候跑出來,而不是躲在溫暖的被窩裡?
鐵木蘭全身的神經都繃緊了,心臟不由砰砰跳動起來。
她一把抓起身邊的弧形刀,來不及披上外衣,赤著一雙雪白的纖足跳下床,躡手躡腳的走到了門邊。
門外的動靜已經消失了。
鐵木蘭咬了咬牙,輕輕的拉開房門,警惕的目光望出去。過道里黑漆漆的一片,並無半個人影。
——是自己聽錯了嗎?不,不可能!剛才一定有人經過自己的臥艙!
她閃身而出,一步步的沿著過道向前走去,很快出了主艙。
艙外也是黑乎乎的,今夜的星光特別黯淡,海風直接吹到身上,帶來深入骨髓的寒冷。
鐵木蘭能感覺到,自己的牙關在震顫,嬌軀也在不受控制的輕輕發抖,握刀的掌心沁出了冷汗。
她不禁暗罵自己沒用,深深吸了口氣,全身真氣充盈鼓盪,在四肢百骸間流轉了一遍,總算是恢復了一些暖意。
“沉住氣,千萬沉住氣!”鐵木蘭告誡著自己,小心翼翼的踏上了甲板。
走出數丈後,她突然全身一震,望見前面不遠處有個黑色的人影背對自己半蹲著,整個人都像是融進了夜色中。
“呔!什麼人?”鐵木蘭忍不住嬌叱一聲,飛身撲了過去。
那黑色人影猛地跳起,頭也不回,就像離弦之箭似的向前疾衝。
鐵木蘭奔到他剛才蹲的地方,突然腳下一絆險些摔倒,同時發出又驚又怒的尖叫聲!
甲板上橫陳著兩具屍體,赫然是劉大全和周小年兩位捕快!顯然是才剛斷氣,咽喉處的傷口正滲出汩汩鮮血,眼睛死魚般凸起怒視著天空。
鐵木蘭悲憤之極,展開輕功發足狂追,但剛才的一絆已不慎扭傷肌肉,速度大大的減慢了。
只這麼一頓,那黑色人影已掠出老遠,眼看就可以從另一個入口進入主艙。
驀